肩上的伤口渗出太多血,几乎将整块前襟染湿,最后陆昭终是冷哼一声道:“好,我现在可以离开,但你也别高兴的太早。”
他盯着秦桑一字一句地道:“我是不会放弃她的,咱们走着瞧。”
而顾望安捡起他抛下的火折子,弯腰点燃了龙凤红烛,轻轻勾起唇角道:“那今晚就当陆大人专程来贺我和桑儿大喜之日了。”
陆昭被他气得差点吐血,但也只能冷着脸离开。他刚才是从房顶跳下来,现在被刺得肩上多了个血洞,自然没法再跳回去,只能忍着痛翻窗离开,还得提防被人发现,简直是他毕生最为狼狈时刻。
等到人终于离开,秦桑才彻底松了口气,连忙问道:“张嬷嬷她们呢?”
顾望安拉着她坐下,柔声安抚道:“她们没事,只是被打晕了,我刚才进来之前,已经让人将她们安顿好了。”
秦桑想到方才的事,仍觉得有些愤怒。她没想到陆昭竟会如此偏执,原本以为成了亲,他自然就不会再惦记自己,可听他刚才那番话,往后还得对他多加提防。
顾望安见她紧紧皱眉,脸颊微微鼓起,似是很不安的模样,于是伸出手将她耷拉的嘴角往上提了提道:“今天是好日子,你不要不开心了。”
秦桑仍是气鼓鼓地道:“他就这么闯进来,若不是你反应快,咱们的婚事可全被他毁了。”
顾望安道:“他没占到什么好处,你还捅了他一刀。”
秦桑想想也对,又往头顶一指:“还有,咱们的屋顶都被他弄了个洞。”
顾望安抬起头,笑了笑道:“可是今天的月亮很圆。”
秦桑跟着他一同抬头,只见瓦片缺失的方寸间,正好现出一轮圆月,皎皎清辉自空隙内洒落下来,让龙凤对杯中映出月影。
秦桑终于笑了出来:花好月圆、两心相依,虽有些波折,但此刻已经是最好的时刻。
于是她站起身,将桌案上摆了许久的龙凤对杯拿起道:“今晚是咱们的洞房之夜,总得先把合衾酒喝了。”
盈盈烛火下,将她的脸照的格外娇艳,顾望安看了会儿才站起来,微微弯腰,同她双臂交缠,如同鸳鸯交颈,共饮杯中美酒。
这是他这辈子喝过最甜的一杯酒,喝完后他还迟迟未将手抽回,只垂着眸子静静看着她的脸。秦桑有些不好意思,偏过头道:“喝完交杯酒该做什么?”
她好似规矩的学子,一板一眼要将洞房所有流程都做足,顾望安与她交缠的那只胳膊滑下来,慢慢揽住她的腰,另一手摸上她通红的脸颊,声音有些哑:“
秦桑的心跳得快蹦出来,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突然被他拦腰抱起往床榻走去……
哐当一声,两只酒杯被她的裙摆撞落在地,可惜再也没人想要理会,红烛半明半暗,照着鎏金铜杯上的鸾凤和鸣图案刚好契合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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