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三皇子当着所有人痛哭流涕,宁妃捂住胸口,也跟着他一起跪下,对皇帝哭求道:“陛下,弘儿绝不是会狠心杀妻之人,请陛下明鉴啊!”
皇帝的表情晦暗不明,迟迟未发一言,而殿内其他臣子更是沉默不语,各自怀心事。
纪延和陆昭互看一眼,这便是这件案子,他们此前最为担心的漏洞。
哪怕能证明三皇子处心积虑设下这些障眼法,可毕竟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亲手杀了王妃。三皇子本就是巧舌如簧之人,宁妃此次也必定是有备而来,所以就算破解的密室的谜题,此案的结果还未未可知。
这时曹家年已经反应过来,连忙对皇帝道:“对啊陛下,此事可大有蹊跷,三殿下若真要杀妻,为何要亲自跑到纪首辅家里去杀,除非他是失心疯了,要亲手毁掉自己的名声。”
罗仕也对皇帝躬身道:“没错,臣与三殿下曾共事过一段时日,那时经常出入王府,见他与王妃鹣鲽情深,三殿下为了不让王妃吃醋,宁愿不纳妾,庶子死后也再无所出,他与王妃感情如此深厚,为何要跑到纪首辅家去杀了她,还是在室内仅有他们两人的情境下,这实在说不通啊。”
隆兴帝长吐出口气,指着跪地不起的三皇子道:“那你来说说看,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皇子抹了吧泪,悻悻地缩着肩膀道:“那日岚儿被从刑部放出来,我有公事在身无法亲自去接她,但是也派了府里的管事带着她房里的丫鬟一同去接。可没想到她随意说了个托词,就坐马车回了娘家。我回府后觉得不对劲,就立即赶到了纪府去接她回来。可她说有些话想单独同我说,然后让丫鬟备了桌酒菜,说要与我对饮。”
他说到这里,眼眶已经红得吓人,用力吸了吸鼻子继续道:“若我知道她是报的什么目的,绝不会在她房里多留一会儿。可那时我仍把她当做珍爱的妻子,于是同她在房内饮酒,她问我是否要因为她现在身败名裂而休妻,我自然说不会,可她偏不信我,她似乎有些醉了,破口大骂说我背信弃义,要抛下她令立新妃。”
然后他突然加重了语气,捏紧拳道:“我说她是酒醉胡言,想让她冷静几日再谈,谁知我正想出门时,她竟在我面前服了毒!”
殿内众人都听得大惊失色,唯有纪延面色深沉,眼珠飞快转动,他似乎能猜到三皇子会用什么说辞自保,那就是把自己也拉下水,彻底将水搅浑。
而三皇子抬起通红的眸子,瞪着纪延道:“她那时面色决绝,说是她父亲教她的,如果我不答应她立下字据,保留她王妃之位,她就死在我面前。而房里只有我们两人,所有人都会以为是我杀了她!”
此话说完,众人一片哗然,宁妃攥着衣襟,眼神怨毒地叱骂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本宫原本以为纪岚出身名门,有纪首辅的悉心教养,必定是贤良淑德的大家贵女。没想到她心思会如此恶毒,当初因为嫉妒就杀了公主府有孕的婢女,还间接害死了弘儿的血脉,如今竟要以性命来陷害弘儿,弘儿娶了这样的妻子,何其无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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