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飞这才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时辰不早了,请慕小王爷出去!”
段云飞大约是厌烦了自己,才会摆出一副这样的态度。
慕初阳站在段云飞的对面,眼神里流露出哀伤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点了点头,对着她说了一句“好!”
慕初阳正要离开,却还是不忘回过头来叮嘱她道:
“小十三,夜间的大帐不可捂得太过严实,小心重了炭气。”
“小十三,我看你的棉被都已经破旧,今日特地给你换了新的,你看看合不合意。”
“小十三……”
还没等慕初阳把话说完,段云飞便皱着眉头看着他。“慕初阳,你怎么这么多话!”
慕初阳平时里一向能言善辩,此刻竟一时语塞,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淡淡的点了点头,朝着屋外走去。
月色皎洁,一轮玉盘正挂在天上,慕初阳却没了丝毫赏月的情致。
他回过头来看了看段云飞的营帐,营帐内的火光跳跃,同时也灼烧着慕初阳的心。
他千里迢
迢从京城赶到西北,同她说了那么多的话,唯独最想说的话却一直不敢开口。
他想说:“段云飞,我想你了。”
这些年来,不管段云飞身处何地,慕初阳都会不辞辛苦的赶来,为她点亮一盏灯。
月似一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可是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修衡依旧是段云飞的逆鳞。
她不许任何人提起修衡的名字,也从来没有真正忘记过修衡。
想到这里,慕初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苦笑了一声,朝着营帐外走去。
直到慕初阳走远,段云飞才慢慢放松下来。
这些年来,从未有人敢在她的面前提起修衡的名字。
若不是今日慕初阳故意说起,她竟然以为自己都忘记这个人了。
段云飞皱了皱眉头,慢慢的摊开手心。碎裂的杯盏在她的手掌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不停的有鲜血从中渗出来,慢慢布满了她的整个手掌。
她快步走到桌案旁边,取出从京城带来的金疮药,胡乱的撒在自己的伤口上,又取来碎布紧紧的缠住,终于算是止住了血。
段云飞呆滞的坐在桌案旁,脑海中一下子涌现出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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