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枝桠,清淡的光亮沿着星迹洒下来,好像为玉松院蒙上一层淡淡的光辉。
段云飞靠在树枝上看的一清二楚,修煌打量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后便拉着修宇朝着屋内走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不到本公主会在这里等着你吧。”段云飞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笑容来,她一边在心中想着,一边张开双臂借着树枝的力量一个飞身跨到修煌的屋顶上。
段云飞小心翼翼的在屋顶站定,而后屈下身来接起一块瓦片。便能将屋子里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虽然这种飞檐走壁暗中探查的手段绝非正道所为,但为了搞清楚修衡的真正目的,为了晋国的安危,段云飞也只得这样做了。
只见修宇恭恭敬敬的对着修煌行了个礼,低声喊了一声“堂兄”。
修煌没有答话,只是对着修宇点了点头,赶紧拉着他在桌案边坐下。
“堂兄,我曾经多次派人联系你,你为什么从来不肯回信?”修宇着急的对着修煌说道,甚至一下子站起身来。“你在晋国待了这么久,却不肯与我们有丝毫联系,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
你?”
修煌看到修宇有些激动,伸出手来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冷静下来。“修宇,你先别激动。”
听到修煌的话,修宇稍微缓息一口气,重新在桌案边坐定。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杯盏,将茶盏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
看到修宇冷静下来,修煌才对着他摇摇头说道:“修宇,我身为西梁质子被留在晋国,原本就是为了两国诚意相交,不可以随便和西梁联系。我若是回了你的消息,被晋国人知道了,又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
“可是堂兄,难道你就愿意留在晋国的皇宫里寄人篱下篝火一生吗?”听到修煌的话,修宇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恼怒。
修煌却是纹丝不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过了半晌才继续对着修宇说道:“修宇,这些年来西梁多杀伐而少生息,百姓的日子过的越来越苦,若是我们在这样下去,恐怕西梁的社稷不保。如今我远在晋国,什么也做不了,也只能这样,为两国的百姓都求个平安。”
听着修煌与修宇的对话,段云飞却不由有些糊涂,修衡当年为了西梁太
子之位,利用自己玩弄手段逃出晋国,最后自己成了西梁的太子,反倒将西梁皇帝最喜爱的小儿子修煌送来此地当西梁的质子。
修衡与修煌两兄弟之间有杀母之仇,又隔着夺嫡之争,几乎算得上是水火不容。可是今日在大殿之上,那修宇明显是修衡的人,甚至连他的叔父——西梁皇帝也不放在眼里。如今到了夜里,怎么又跑来对修煌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段云飞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摇了摇头。年关将至,这西梁使团突然到来,上演的戏码是一出比一出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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