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像江南夏城这么一个小地方,就算他们今日起兵,造反的消息也得半个月后才能传到京城。
不过鲁天峰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起兵造反,朝廷管不着,他就是夏城的土皇帝。
放着舒服的日子不过,非要舍近求远干吗?
皇城里养大的小皇子哪知道王法二字这么不值钱,这话听到鲁天峰耳朵里,就像听到了一个笑话。
李琼琚的心一直揪着,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又怕一个说不好让气氛更尴尬。
鲁天峰此刻也已经警觉。
他锐利的双目来回在两人身上打量,开口,声音已经不像刚才那般和善随意。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李琼琚还在想着怎么做才能把事情合情合理的圆过去,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从厢房上又下来一位。
正是鲁府的那位管家,那位管家虽然只是一直木着脸在鲁天峰耳边回禀着什么,却在抬头不经意看向李琼琚的时候,眼中透露着的满满都是恶毒的光。
李琼琚的心几乎就是咯噔一声。
怕是大事不妙。
果然,两个人耳语后,鲁老爷子抬头再看她的目光,已经是完完全全的陌生起来。
“老夫没想到,一辈
子玩鹰的人,临了临了却被鹰啄了眼。”
虽然不知道管家查到了什么,但两人身份是暴露了无疑。
李琼琚正冷冷的戒备着,不防鲁天峰说话时忽然抬起的右手,咻的一声破空之声响起,一支袖箭带着杀意,笔直的向着李琼琚的命门逼近。
“琼琚!”
预感中的痛感并未袭来,李琼琚忽然被人抱紧了身子,而后是头晕目眩的旋转了半周,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本来应该取走李琼琚性命的袖箭,出乎意料的插在了陌亦桑背上。
而李琼琚此刻还被陌亦桑圈在怀里,她抬头就能看到这人额头上瞬间迸发出的冷汗,以及那双细润温和的双眼中隐忍的痛意。
李琼琚最怕欠人人情,此刻竟然比自己被刺了一箭还害怕,她扶住陌亦桑的身体,急声问道。
“为什么……你怎么那么傻。”
难为陌亦桑此刻还能笑出来,不过笑容中带了一丝苍白。
“我说了跟来是为了保护你的,你以为我是说着玩的?”
鲁老爷子不想再看这两个人情深义重的表演,大手一挥,不知道又触动了什么机关,四周的石仓的大门立时便狠狠的砸下,他们被困在一方小
小的石室,光线立时都暗了许多。
陌亦桑此刻真的没了好好站着的力气,李琼琚才知道原来扶着人站好那么吃力,还不忘咬牙问向正和管家往回走的鲁天峰。
“鲁天峰,你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谋害朝廷命官,是要诛九族的!”
鲁天峰此刻已站在那扇厢房的石门后,高高在上的望着底下狼狈的两人,开口嘲笑道。
“诛九族,我看两位还是先从这里逃出去再说吧。”
说话间石门已经被人缓缓的放下,室内再无照明的光源,李琼琚扶着伤的不轻的陌亦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异常绝望。
黑暗中,陌亦桑像是在她怀中打了个寒颤,嘴中喃喃自语,像是已经陷入了梦魇。
“母妃……母妃……你不要离开我!”
说着,一只大手已经牢牢的攥住了李琼琚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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