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猛刚才从当铺走出来,当铺老板当即就着门口的阳光翻来覆去的看着那只金簪子,眉开眼笑的道捡了个大便宜,人来好运是挡不住,花一半的银子那傻子张猛便将这好东西双手奉上。
可人来霉运时也挡都挡不住,阳光照的金簪子打起的金光刺得人眼生疼,恰巧就刺到了陌亦桑的桃花眼,脑袋一转眼睛微眯一眼便认出了那只簪子,那是李琼琚的簪子,她的簪子怎会落入当铺里去了,将军的女儿怎会沦落到变卖簪子来换钱花,一翻询问才得知变卖这支簪子的人正是那张猛。
当铺老板当然知道张猛,张家村里与他老爹是头号赌徒,父子两都是大烟鬼,是那一代有名的流氓,遇到赌钱输完了,或者是毒瘾犯了都会拿着东西到他的当铺换点钱去“快活”一番,抽几口大烟嘴里叫嚣着舒服,家里值钱的东西不是变卖拿去赌了就是拿去快活了。
当铺老板知道张猛拿来的东西不是他自己的,都是些不法的东西,靠摸鸡偷狗得来的,所以每次张猛拿来贵重的东西都黑他一笔,权当为自己收不法的东西安点心,积点阴德
。
当铺老板嘴上是这么说,心里所想的不过是仗着张猛好糊弄。每次张猛拿着从别处摸来的宝贝跟当铺老板讨价还价,当铺老板三言两语便糊弄得张猛觉得这是当铺老板在关照自己多给了点自己。
张猛不是拍着胸脯保证说,等小弟哪天运气来了赚了大钱定不会忘了哥哥的,或者学着江湖豪客说一句:“哥哥今日之举小弟没齿难忘,小弟来日定会报答。”
当铺老板权当看个笑话,字都不识一个的流氓拿什么报答,何况自己还粘上了毒瘾,三天两头发一次,自己都关照不了自己,说不定哪天便让上门讨债的债主打死往山上一扔,谁知道,欠了一屁股的债,除了债主谁关心他的死活,等哪天发现他不在了,尸首都被山上的豺狼虎豹抢光了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了吧。
陌亦桑看着衣裳破旧的张猛眉头一皱,一脚踢的张猛闷声后退,打翻了另一张桌子,赌桌上的筛子银子打的张猛脸生疼,抱着胸口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些机灵的赌徒见一地的银子眼睛一转,躲到人堆里捡银子去了,一粗狂大汉扯
着脖子大喊着,在这个拥挤狭小的赌坊里显得异常震耳,说是打搅了他赢钱的运气,要把砸桌子的人狠狠地打一顿,可抬头一看顿时默不作声了,一身华丽的衣服,眼角放低好都不放在眼里似的。
他们哪晓得陌亦桑是什么人,只看到华贵的衣着便知道不是一般人,陌亦菜抬眼看了一眼刚才叫骂的粗狂大汉,强大的气场压的他几乎端不过气,咧开一嘴黄的恶心的牙齿对着陌亦桑露出一个憨厚老实的笑容,赌场里的人有几个是真正的男儿,欺软怕硬,成天做梦罢了。
陌亦桑看了一眼众人提起张猛便出了门,张猛抱着胸口鬼哭狼嚎的对着赌坊的一个瘦弱的土黄色衣服的人叫到:“张行救我啊,咱两可是从小玩到大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张行看了一眼被倒拖着走出赌坊门的张猛,低着头装作跟自己没关系钻到人群里不见了。
张猛被拖到赌坊背后的一条小巷子里,陌亦桑厌恶的看了一眼张猛微微发抖的双腿冷声说道:“簪子到底哪来的?”
“簪……簪子是我家里的婆娘拿给我的。”张猛低着头看着不由自主
发颤的双腿,怯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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