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微一皱,陌亦寒看着老人却并不说话,一旁突然传来一声轻笑,老人顺着声音看去,军医皮笑肉不笑,嘲讽的看着老人一眼,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捂住鼻子走到老人身旁,说道:“我从医也三十年,从十岁开始便开始学医救人,你身上瘟疫的症状我也看得清清楚楚。至于这三个人身上的瘟疫你们到底知不知晓,这个……”军医看着老人轻笑一声,“就不得而知了。”老人
头上的青筋突兀的跳了跳,还是死不承认的指着军医嘶吼着沙哑的喉咙,叫道:“老二我一把年纪了会骗你吗?”又对陌亦寒说道:“大人,你要相信我啊,我身上确实没有瘟疫。”陌亦寒摆摆手话语极轻的说道:“你身上确实有瘟疫。”
眼睛瞟向他身后二十几个人,说道:“不止你,他们身上每个人也有。”
一旁的张将军一听这话,瞬间的不淡定了,毕竟人是他批准带进来的,要真出了什么事,瘟疫在兵营里横行,他可担不起这十多万人的性命
,眉眼一竖,拔出腰间的配刀就向老人走去:“枉我还那么相信你们将你们放进来好生招待你们,没想到……”张将军被气的不行,扬起手中泛着寒光的刀就要向老人劈了下去。
老人看着停留在自己脑门上只有一寸的刀,顺着望去看着陌亦寒的手止住了张将军手里的刀,失声叫了出来,身子一软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张将军此时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甩开陌亦寒的手,大声问道:“你拦我做什么?”用刀尖指了指趴在地上的老人骂道:“让我宰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陌亦寒被震的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手帕被震的飞了出去,皱着眉说道:“算了,毕竟是我晏国百姓。”老人一听还有一线生机,连滚带爬的跪到陌亦寒身边满眼泪花的祈求道:“求大人放我们一条生路。”顺势低下头擦擦眼角的泪珠,向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站在前面一个还算机灵的小丫头,看到老人的眼色,怔了怔急忙跪下哭哭啼啼的说道:“求大人
放我们一条生路。”像起了连锁反应一般,后面的人见状也是反应过来,齐齐跪下。顿时整个兵营哭声连连。
张将军听到这一声声的哭喊声,心中的怒火也平静了几分,回头看这二十多个人他也不忍心将这些人一一杀死,毕竟是他想要保护的人,如若将他们全都杀死,那自己从军征战,到头来还残害自己同胞,嘴里喊着保家卫国的口号还有何意义。
陌亦寒沉声说道:“你们是我晏国的百姓,我不杀你们,你们走吧。”老人听到这句话,哭声愣了愣,此时将他们赶出去,酷冬严寒之地就如同判了他们的死刑一样,张张嘴刚想要在次求情,却看到一旁怒看着他的张将军,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被张将军手里的寒刀吓了回去,叹了口气重重的点点头算是认命了。其他跪在地上二十多个人皆是大眼瞪小眼的等待着老人表态。
好算陌亦寒也没有对他们赶净杀绝,好歹分了他们些许干粮,至于是活是死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陌亦寒本
该这件事就该到此结束了,可是他还是忽略了瘟疫传染的速度,没过几天瘟疫来开始在兵营里如同爆炸开来散播出去。
军医在这大雪铺地的江北,居然在额头冒出几颗细小的汗珠,将手中的帕巾扔进盆里,叹了口气对陌亦寒说道:“受感染的人太多了,连同前几天死去的士兵算起来共有两人二百五十六人了,再这样下去不制止瘟疫的横行,只怕……”军医说到这里停住了,不忍在说下去,在这样下去只怕全兵营的人都将死在这场病灾之中。
陌亦寒皱皱眉头,颔首没有说什么,拂袖而去。
这几日陌亦寒本就劳累,为瘟疫的事操白了发,可张将军就在此时想不开了。
三十多岁的张将军卸了甲脱下头盔,老泪纵横的站在崖边对陌亦寒说道:“这场瘟疫是我带来的,就算瘟疫止住了,这场也打赢了,可我没脸回到晏国去见死去的两千多个弟兄的父母。”
这几日兵营里每天都有人死去,每次传来病逝的消息,张将军的心就如同
针扎一般痛不欲生,内疚感始终萦绕在他周身。
陌亦寒皱着眉看着他不说话,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他们都是我晏国的好男儿,却先一步去了,我张子枫对不起他们。”
“你实现你的抱负了吗?”张将军抬眼看着陌亦寒,听到他继续说道:“你觉得你从这崖上跳下去,就对得起死去的两千多个弟兄了吗?匈奴被赶走了吗?那些战死在这江北兄弟的尸骨,你带回去了吗?”手里的拳紧紧的握了起来,好似要将他捏出血,良久,拳松开来了,张将军叹了口气将头深的低下说道:“没有。”
“那你还有什么资格死,若是你就这般窝囊的死去,你对的死去的弟兄吗?”陌亦寒向前几步走到他身旁,伸出手,张将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看到陌亦寒微微一挑眉,对他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调侃的说道:“既然你什么都没有完成,那就快回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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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微微向前倾,手掌颤颤巍巍想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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