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佐儒又望向了站在边上默默垂泪的大女儿。
他自是无法相信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能把别人的手给打断,可既然两个女儿起了矛盾,俗话又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他不稍加惩罚,那在旁人眼中又要加上一条有失偏颇的罪名。
两害相较取其轻,与自己的名声相比,便只能冤枉大女儿一次了。等这件事平息后,再对她多一些补偿就是了。
思及此,苏佐儒干咳了一声,“璃月,你……”
“父亲,既然二妹坚持说女儿伤了她的手腕,请您准许女儿问大夫一个问题来证明女儿的清白。”
苏璃月将他的犹豫都看在了眼中,强压下内心的不屑,及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苏佐儒皱了皱眉,在心中思量了一番,缓缓地点了点头,让李管家重新将大夫唤了上来。
大女儿真能证明最好,倘若证明不了,也不算自己没给她机会证明,不管怎么样,他,苏尚书还是一个公平的人,这个大夫正好也是个最好的证明。
待大夫上来后,苏璃月将脸上的泪水擦了擦,缓步走到他面前,柔声问道:“方才听二娘说我妹妹的手腕并不好治,您可否能告诉我是为何?”
大夫弯腰身道:“二小姐的手腕并非一般的脱
臼,手腕处的骨头同臂骨不仅错开了,还反向交叉在了一起,若想重新接和好,还要再受一次断骨之痛,且,且在下也没有十足把握能接好。”
“依您之见,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苏璃月继续问道。
想到自己离开前几人的对话,大夫似是面有难色,支支吾吾道:“二小姐的手背处有些许淤青,兴许是,兴许是……”
“兴许是什么,周大夫但说无妨!”苏佐儒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周大夫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道:“许是小姐跳舞摔伤之时,下意识地用手腕支撑身体,巧合之下伤了腕骨。若说是人为,可能性着实不大。”
“你胡说,你定是被人收买了才故意这样说的。”苏菡芸气急地说道,跪在苏佐儒的脚边哭诉,“女儿的手腕真是被长姐给伤的,女儿不敢欺骗父亲啊。”
原本的李大夫已经被家中的母老虎给收拾地下不来地了,现在这位周大夫,不仅是刘太医介绍来的,也比那李大夫更规矩一些。
苏佐儒自然相信他的话,转身怒斥道:“小畜生还敢狡辩,若不是看你还带着伤,老夫定以家法处置!如今便罚你每日将女徳大声诵读三遍,好好修修自己的德行!”
“老
爷!”
见庄玲玉又要上前说什么,苏璃月状似担心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劝道:“二娘,莫再惹父亲生气了,传出去不好。”
话是对庄玲玉说的,她却状似无意地看向了周大夫。
周大夫经常出入王侯将相家,自然懂得这名门世家最注重名声,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遂连忙躬身道:“早就听闻尚书大人刚正不阿,今日一见果然是治家严谨,着实让人钦佩。”
庄玲玉怔了怔,明白她是在笼络人心,但想到苏佐儒的脾气,也确实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恨恨抽回自己的衣袖,上前将痛哭不已的苏菡芸搂在了怀中,哽咽问道:“我女儿的手腕可还能治好?”
周大夫为难地摇了摇头,“都怪在下医术不精,确是不敢贸然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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