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苏菡芸和殷巧巧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的时候,一直埋头假哭的苏璃月把头抬了起来,瓮声瓮气道:“听了妹妹这话,长姐心中更难受了。若你说的都是真的,凭咱们姐妹的情谊,你既知道有人要做好戏害我,却不提前告诉我,还抱着看好戏的心理,莫不是素日里做的那些姐妹情深的样子都是诓骗我与父亲的吗?”
这话一出,倒是给苏佐儒提了醒。
今日这事,若二女儿说的是假话,那她们二人鬼鬼祟祟地来映月院,定是没按好心,可若她说的是真话,明知道长姐有难,不仅不帮忙,还落井下石,这人品也是着实堪忧。
他冰冷的目光如刀锋般望向了二女儿,只见一向伶牙俐齿的二女儿也被问住了,僵在原地,嘴唇抖了又抖,但就是说不出来一个字。
明显的做贼心虚,一副被人戳穿了假面具的样子!
苏佐儒当即就气不打一处来,亏得自己往日里还总夸她温和恭顺,却不想竟是被这小畜生耍得团团转!他的脸上如抹了一层酒糟色,又恼又羞。
苏菡芸被他盯得心头发冷,手指颤了几下,心下快速思量一番,连忙伏在地上哭了起来。
“长姐真是误会妹妹了,妹妹从没想要来看好戏!只是这纸条是四娘给的,妹妹知道她与长姐素日里就有不合,生怕告诉你后,你会气不过去找她理论,偏四娘又有了身子,不能动怒,妹妹权衡再三,这才想着过来阻止四娘,悄悄地把此事化干戈为玉帛,谁成想竟出了这么多的乱子……”
说到这里,她早已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继续说道:“我与长姐的情谊苍天可鉴……今日这事若有一句谎话……便让我不得好死啊……”
“你……你……”
殷巧巧被她气得浑身发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突地两眼一抹黑,竟生生地被气晕了过去。
苏佐儒哪还顾得了再审问此事,连忙将她抱到了软榻上,着急地唤着苏璃月来替她诊治。
苏璃月虽心有不甘,但探脉之下,发现她竟是真的动了胎气,考虑到这孩子若是在今晚出了问题,映月院与自己也少不了麻烦,便咬牙又替殷巧巧做了一回艾灸。
经过一番折腾,快到子时,殷巧巧才幽幽地转醒了过来,但她也不傻,索性就装起了病。苏佐儒倒也真的不好再惩罚她,只说让她呆在落桐
院中闭门思过,一切都到孩子平安生产下来再说。
苏菡芸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苏佐儒一来是担心殷氏腹中的孩子,二来也有心要惩罚于她,便一直没开口让她起来。
她几乎是从亥时不到一直跪到了子时将近,生生地跪了一个半时辰,双腿痛得都没了知觉,若不是庄玲玉得了消息赶过来求情,只怕跪上一夜也是有可能的。
最后她虽被人搀着回了檀静园,但苏佐儒的惩罚稍后也到了檀静园,说让她三日内抄足五百遍女戒,若是敢叫人帮忙,就再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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