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好像总是这样无条件地信任自己,关心自己,哪怕自己依旧未向他说出所有的真相。苏璃月心头涌过一丝暖流,却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抽离开来,微微一笑道:“你该知道的,他若想要动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夜北宸定定的看着她,恰时月光更盛,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尤为洁白,那弯弯眉毛下的眼睛连带着也好似染上了月色的柔光,令他的心神忍不住为之一荡。
她这是间接地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吧!
“那本王以后若想见你,是否直接送信到尚书府即可?”他迫不及待地想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一些。
看着一向冷静自持的宸王此时好像着急要糖的小孩,苏璃月突然想要逗逗他,遂皱了皱鼻子,明媚地一笑,“小女子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若是殿下有事要召见小女子,直接下帖给家父即可。”
说完,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转而走了出去。今天忙碌了一天,早该好好睡上一觉了,谁知道明天还有什么在等着呢?
夜北宸知道她是在故意装傻,却也不恼,只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又勾起了嘴角。
果然第二日一大
早,皇后和宋太师便去冠免袍地跪在了大殿之外,口口声声地说家中出了不孝子,求皇上惩治。
皇上心中自是愤慨,恨不得将此事一查到底,把这宫中所有的污秽尽数查出来,但身为天子也总有不得已的地方。宋家兄妹,一为皇后,一为太师,在朝中结交了众多的党羽,此事若处理的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朝堂的动荡。
他心中一时为难,索性不去管这二人,只让他们在殿外跪着。
这数九寒冬的日子,两人衣履单薄,跪了不一会,就坚持不住了,尤其是皇后,几乎要冻得晕厥过去,太子着急地几次求见皇上,皆被挡了回去。
最后这事不知怎地就传到了太后的耳中,她老人家本就是菩萨心肠,又不忍心看着皇帝左右为难,遂发了道懿旨,说小儿之错不应累及年长的长辈,此事才算是过去了。
但皇上心中的愧疚却更重了,只得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到死去的宋亦霖身上,特地下令鞭尸五百下,再抛到街上示众三日,然后扔到城外的乱坟岗上,特地派了人看着,不许任何人替他殓尸!
宋太师就这一个儿子,他虽为了整个宋
家不得不发表声明,与宋亦霖断绝父子关系,但心中自是不会毫无波澜,当听了儿子死后连下葬都不能,他悲痛地几欲昏死过去,却还要强撑着向皇上谢恩,待到出宫之时,头发几乎白了过半,整个人老了一圈。
想到亲哥哥离去之时怨恨的目光,皇后不禁有几分懊恼,待回到坤宁宫后,冲着夜连城的脸上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周围的宫人见皇后震怒,连忙悄悄地退了下去,不多时偌大的殿宇中便只剩了他们母子二人。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