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玲玉本以为见到的宫门已经算是富丽堂皇的了,却不想越往里走,里面的建筑越是一栋比一栋气派,她控制不住地紧张起来,寒冬腊月的天额上竟沁出一层细汗。
“二娘可是紧张吗?”苏璃月长袖掩口轻笑出声,“月儿一直以为二娘见多识广,想当然地以为您没有什么害怕的呢。”
庄玲玉面上一红,强自镇定道:“面见娘娘本就是一件极荣幸的事情,妾身心中敬重和爱戴娘娘,是以紧张也是应该的。”
苏璃月正要再开口,却无意中瞥见引带的嬷嬷似是颇有深意地看了庄玲玉一眼,她不由地多看了那嬷嬷两眼。又是上次引带自己的嬷嬷,按理说皇后宫中伺候的人众多,一般的老嬷嬷又都不愿意做这种跑腿的事,为何偏偏这人每次都来引带自己?
这时,那嬷嬷似是注意到了她在看自己,遂连忙笑道:“怪不得祥云郡主这般能说会道,原是家中长辈时刻以身作则。”
这人倒是一点不紧张,看来并不是普通的嬷嬷。苏璃月缓缓收回视线,莞尔一笑,“嬷嬷谬赞,不知嬷嬷在娘娘宫中做什么活计,祥云两次来见娘娘,都劳烦嬷嬷引带
了,心中甚是感激呢。”
那嬷嬷其实就是白嬷嬷,原本皇后派她来,一是就近观察观察苏璃月,二是想让她探探底,看看苏璃月对自己的婚事到底是什么态度。谁成想,这次苏璃月身边竟跟了人,她在没摸清这人的底细前,自是不敢随便做什么。
“郡主客气了,老奴就是在外殿洒扫的。”白嬷嬷眼珠转了半圈,讪笑道:“咱们娘娘呀平日里最是精致,身边都由细嫩肉的宫女们伺候着,老奴这粗手粗脚的,能过来引带郡主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这人果然不简单。
苏璃月见她不说实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遂只笑了笑,便不再开口了。而庄玲玉见白嬷嬷对苏璃月非常尊重,心中又嫉妒又愤恨,也不愿开口搭腔,尤其在听到她只是一个粗使婆子后,更是连正眼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之后三人一路无言,待到了坤宁宫,苏璃月又照常赏了白嬷嬷一些银子,说了几句恭维话,这才在宫人的带领下进了内殿。
当皇后见到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时,不禁蹙起了眉头,在二人行礼后,缓缓地开口道:“这次苏小姐怎地带了旁的人过来,莫
不是本宫长了三头六臂,吓到了苏小姐?”
“娘娘说笑了,您一向最是温和慈爱,又怎会吓到祥云。”
苏璃月见她称呼自己为苏小姐,心下基本也知道了她此次叫自己来的目的,面上却仍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指着身后的庄玲玉笑道:“这位是祥云的二姨娘,二娘在家中说与娘娘是故交,所以今日才会陪祥云来见娘娘的。”
“哦?本宫的故人?”皇后挑了挑眉,懒懒地靠在了软榻上,看着庄玲玉似笑非笑道:“既是故人,想来也是年代久远的事了,本宫竟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你是谁了。”
这小贱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庄玲玉不满地瞥了苏璃月一眼一眼,随即连忙朝着皇后又行了一次参拜大礼,恭敬地答道:“妾身乃是庄世昌之妹,幼年曾有幸在宋府见过娘娘的天颜,这次得以再见娘娘,实在是妾身三生修来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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