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管事抬头看了看夜北宸,又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苏璃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这副样子,虽然没说什么,但倒是越发地让人觉得就是苏璃月下得命令。
“吞吞吐吐地像什么样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夜北宸不悦地蹙起眉头,周身散发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凡是了解他脾气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詹管事在宸王府多年,对这个主子的脾气自是十分了解,他可不敢真的把主子惹怒了,遂连忙跪在地上开口道:“回王爷,给奴才下命令的正是王妃娘娘。”
对这样的回答,夜北宸倒是不吃惊。他只是冷冷地审视着詹管事,蹙眉思考着这人到底是不是被人收买了,不过对方虽然害怕地满头大汗,但倒也不像是心虚,是以一时之间,他还真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局势了。
越是这样,他倒越是不好进行下一步了。若詹管事是被人收买,不怕他在一番酷刑后不说实话,但若不是,只怕就是屈打也成不了招的。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苏璃月突地开口问道:“詹管事,你且仔细说说本宫是在何时
何地以何种方式给你下的命令?”
“是啊,詹管事,你这纯粹是一派胡言,咱们娘娘明明不止一次嘱咐过府里的管事要好好照顾侧妃的,这些可不止奴婢一人听到过!”星儿着急地直跺脚,也顾不得那么多礼仪规矩了,壮着胆子质问道:“偏你说你得的命令跟别人的不一样,那你倒是拿出来证据啊。”
“老奴真的不敢胡说啊。”
詹管事闻言,头上的汗也流得更厉害了,颤声道:“娘娘确实多次下令要咱们务必照顾好侧妃娘娘,先前老奴也是这样做的。可就在这下雪的前几天,老奴收到了娘娘的密令,说是让把月心阁的炭火全都停了,是以老奴才敢这样做的啊。”
“如此说来,这月心阁早就断暖好几天了!想来今日这外室的火炉也是为了应付咱们临时烧上的吧?”苏菡芸义愤填膺地瞪着苏璃月,朗声道:“长姐也真是太狠了,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姐妹,你怎么就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说着,她的眼眶便红了,径自走到苏心悦旁边,拉着她的手哀声道:“可怜的六妹啊,你说你的命怎地就这么苦呢?原本二
姐以为你毕竟怀了宸王殿下的子嗣,日子多少会好过点,却不想还不如在苏府的时候啊。”
“没,没有,长,长姐真的待我极好的。”苏心悦似是着急地直摆手,挣扎着站起来说道:“这,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求皇祖母、母后不要为难长姐了……”
说到这里,她似是又怕又急,竟当场晕了过去,若不是苏菡芸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她,只怕她这会子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六妹妹,六妹妹你没事吧?”苏菡芸装模作样地半揽着她,继续失声痛哭起来,“你说你怎地这样可怜呢?如今证据确凿了,又有皇祖母和母后为你做主,你却还怕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平日里到底被人给折磨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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