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直了腰板走进去,果不其然,院子里个药罐子就直接围在院子里,几个看火的婢女见是陆河隐来了都站起来行礼。
陆河隐皱皱眉道:“老夫人还肯喝吧?”
他是指这些药,老夫人虽说出自名门,可却还是个闹脾气的女子。
每次喝些苦汤苦水可得两三个人诓哄半天才肯喝下几口。如今药罐子老夫人都允许摆到院子里来了,想必是真的病的不轻。
婢女才要回答,里面便穿出来老夫人咳嗽的声音了。
婢女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正好衣着向着陆河隐道:“您还是自个儿去看看
吧,奴婢这就给您去通报。”
老夫人平日里喜欢些花花草草,说是这些个东西闻着也舒心,可是现在呢?院子里浓郁的药味儿将花香都掩盖得无处可寻了。
陆河隐闻了这药味儿都觉得甚是呛人。
不一会儿,婢女走出来给三少爷拉帘子道:“三少爷,老夫人请您进屋坐着说话。”
陆河隐颔首进去了,屋子里没有院子里那么多的药味儿,只是轻微的,供台上还有些许时令水果。
陆河隐进了正殿,看见老夫人坐在炕席上,身上还捂着一块儿毛被,便知老夫人的病情根本就没有向外说的那么轻。
他微微躬身,把衣角轻轻掀起,给老夫人行礼:“孙儿不肖,今日来竟没来祖宗这里请安,祖宗还是身体康健,脸色微好。”
“老这么喝着,不好也能喝好了。”老夫人哼笑一声,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药碗。
“不,祖宗还是身体见好了。”
听着话,老夫人把刚煎上来的药一股气全喝了。她此刻头上只有一只枯木簪子,倒是颇有隐士的风范。
老夫人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擦嘴,并不急着和陆河隐说话,反而是咂咂嘴道:“
这药真苦,下回可要放蜜给我咯。”
婢女微微笑了,结果药碗:“蜜倒是不能给您,不过您见了如蜜一样的孙儿,和孙儿攀谈两句药自然也就不苦了。”说着,她不动声色地瞧瞧地下的陆河隐示意老夫人该和三少爷说话了。
婢女两三句话便把老夫人的注意力引了过去,她抬抬眼,指指婢女,心里想着自己还真的是养了一群十足的油滑子,她想什么这群丫头都能摸个八九不离十呢!
老夫人把婢女遣走了,朝着自己身旁向陆河隐招招手,示意要他上来坐。
陆河隐还是不敢走过去:“孙儿还是站着好了。”
老夫人看出陆河隐是怕她气着了所以才一直站在那里,长大后的这三个孙儿里啊,还就属这个陆河隐颇和她的胃口。
她纵容地摇摇头道:“既想我安好,就上来坐,咱们祖孙俩谈谈心,不说别的。”
陆河隐抬起头对上老夫人含笑的眼睛,他便知道老夫人并不是真的要责骂他,这次叫他估计是别的。
“是。”陆河隐将扇子放在桌子上也端坐着。
老夫人手慢慢地叩在桌子上一个极为精致的玉盒子上,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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