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闭上眼睛,头慢慢偏向大厅那边,因压着脸说话也是咕咕囔囔的,让人真的恨不起来。侍女仔细端详着何氏的脸,她眉眼妩媚,眼角的泪痣惹人心疼,放到大街上也没有认这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啊!
怎么就被这深府给残害成这样了呢!
“或许是我
傻,觉得人人都该争口气,她大儿子能承袭侯爷,我这二爷如何不行?凭什么便是他们把风光全占尽了?”何氏心里总是憋着这么一口气,当年她也算是名门望族而和淮阴侯结亲,可是进了侯府呢?夫人和侯爷就只宠着老大家,什么都不曾高看老二一眼!连带着她也被冷落,凭什么!这长久以来的不公平总算是凝结成一口恶气,她不出不行!
慢慢地,她处事总是机关算尽,什么都不能让别人赶在自己前面,所以当老大承袭侯爷后没了,她不知道多高兴,她天真地以为自己的夫婿终于熬出头了,可是呢?
老夫人宁愿让自己的二孙儿去打仗锻炼,让那尊贵的侯爷之位空闲多年,都不愿意扶持她的老二上去……
这些委屈,她又和谁说过呢!
当今世上又有几个跟她这样婆婆偏心小儿子的?
何氏挤了一下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年积累在自己心中的糟心事儿。
不一会儿,太医进来了,把新的药方给了侍女,他吩咐道:“谨记着,要把这药先过三遍汤水,却不要熬出颜色来,晾晾凉了之后再煎,煎时不能
走乞儿,要不这药效可就散了大半了!”
侍女过去,仔仔细细把药方收好:“哎,奴婢记着了,谢过太医,您慢走……”
送走了太医后,侍女回去继续伺候何氏,谁知一进门,何氏便已经下地了,穿着一件儿单薄的锦帛衣裳,脸还是那么苍白。
侍女赶紧走过去搀扶住何氏惊讶道:“乖乖,夫人,您怎么下来了?您这伤且可得养几天呢!”
何氏扶住侍女的手,站直了腰的时候就跟那被多少锁链同时敲打一样疼在骨头上,她强忍住那种疼,摇摇头道:“不碍事儿,要真是被这么点儿伤给吓怕了,我还能活几天?”
能在这种人家里生存那必定就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别说她老夫人那么懂人情世故,就是她何氏也算是身经百战的!
要不然她何氏早就变成了这府内人人唾弃的一条狗了!
“对了,二爷走了多久了?”何氏眼睛朝外面看了看,好像二爷走了蛮久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夫人,您安心等等吧,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呢!想必这高公公也是个狠人不愿意就此放过咱们这口肥肉,咱们且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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