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安宁的过了三天,到了周二最后一次药浴的时间,叶知秋如约到了易水居。
傲雪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两人刚踏进易水居便有人将周二带走了,叶知秋自是放心不下,虽知道自己上楼可能会遇到梅傲寒,但还是跟着小厮上了楼。
刚到门口,叶知秋果然就闻到了那股清冽的酒香。
推开门,却不见梅傲寒。叶知秋走进屋里,外面有人将门带上,桌上没有茶,只摆着一壶酒,她刚在桌前坐下,梅傲寒就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叶知秋忙站起身来,一时又想不到该说些什么,于是只是站在那里,有些警
惕的看着梅傲寒。
他依旧是一身落拓不羁的红衣,精致的眉眼比女子还要美艳三分,嘴角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见到叶知秋,他便开口道:“真是好久不见啊,叶姑娘。”
他将叶姑娘三个字咬得极重,像是在刻意强调什么。
叶知秋盈盈一笑,也道:“久不见,梅公子。”
梅傲寒一摆手,自己先在桌前坐了下来,随后又朝叶知秋道:“我们都这么熟悉了,姑娘不必这般拘束,坐着说话吧。”
十分熟稔的语气,好似他跟叶知秋真的有多大交情一般。
叶知秋倒是也没有拒绝,依着梅傲寒的话在桌前坐了下来,她刚坐下,就听到梅傲寒又问道:“我听傲雪说,这是最后一次药浴了。”
她点了点头,因着周二和傲雪对周二病情十分保密,叶知秋也不是很清楚,这药浴到底有什用,只是傲雪说了,这虽是最后一次药浴,可却不代表这次之后,周二就算是好了。
“叶姑娘有没有想过,若是易水居救不了他,你当如何?”他并不给她过多思考的机会,几乎是叶知秋刚点完头,梅傲寒就开了口。
叶知秋不解其意,心底有些疑惑,
傲雪是梅傲寒请来的,又是他的妹妹,如今他这么问自己,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难不成,周二真的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了?
“不如何,就当没有过这件事。”按下心中的疑惑与不解,叶知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与平时无异。
但其实,她心里已经是十分忐忑了,她甚至有些害怕梅傲寒接下来的话。
“叶姑娘这么好说话?”梅傲寒话里满是嘲讽。
他可不相信,若是易水居真的治不好周二,叶知秋会如刚才说的那样,就此罢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自然不是,我可以忘掉这件事,你们易水居却是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叶知秋轻笑道。
她能怎么办,若是周二真的治不好,她也只能当做没有过这件事,往后的日子都好好照顾周二。可是易水居却是不能当做没有这回事的。
她一开始便做好了周二虽是会死的准备,想来周二也是如此,是易水居给了他们希望,尤其是周二,若是如今忽然告诉他们,易水居治不好周二了,别说是周二了,便是叶知秋自己,都很难接受。
空欢喜可比一直没有希望要来得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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