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出门的时候,说的虽然是去给叶知秋挑首饰,但是最后却连一支簪子都没有买,是以今儿出门的首要,便是去给叶知秋挑首饰。
因着要挑首饰,所以自然是要将白芷带上的,不过这次是跟着周二一起出门,所以叶知秋把芥子和白薇都留在了家里。
也是因为有周二在,叶知秋觉得自己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凡是白芷觉得适合的,买,周二觉得衬叶知秋的,买,叶知秋多看了两眼的,也买。
叶知秋知道周二富贵公子当惯了,花钱难免大手大脚,这又是在外面,还是给她买东西,便是心里有些不满,她也不好当场发作。
等买完首饰,周二就直接打发白芷带着这些首饰回去了。
吃午饭的酒楼是早一天就定好了的,叶知秋和周二一起上楼的时候,还听到楼下大厅里有百姓在称赞新来的周知县。
“我方才听到那些人夸二爷了。”包厢里,叶知秋坐在周二的左侧,笑意盈盈的道。
望见周二在慢慢成为一个受人爱戴的好官,叶知秋心中还是觉得十分安慰的。
“都是岁岁的功劳。”周二一本正经的道。
叶知秋挑眉看向他,他这吹嘘拍马的本事,准是跟鱼七学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话音绵软,笑颜明媚。
“都是因为岁岁的勉励,整日催着我往县衙里去,所以才会有如今百姓口中的周知县。”周二一副平静温润的模样,话说得十分谦虚。
叶知秋被他那样的语气逗得咯咯的笑了起来,还不等她止住自己的笑,
包厢的门就被推了开来。
今儿两人出门本来就只带了白芷和鱼七,买完首饰之后周二就将白芷打发回去了,方才他又将鱼七打发去买点心了,是以如今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门口也没有人守着。
看到推门走进来的人,叶知秋的笑声戛然而止,原本明媚的小脸瞬间也阴沉下去。
“原来真的是知县大人啊,我就说我没看错嘛。”一个很粗糙的男声,正是上次拦住她去路的丁明成。
而走在丁明成旁边的,却是宋勉。
他今儿穿了件玄色的直裰,腰间悬挂着一块玉佩,叶知秋看不出那是什么材质,只是那玉佩上隐隐有光华流动,不似凡品。
站在那里的人,已经成了一个风姿出众的成熟男子,不再是那个惹她生气之后又变着法儿逗她开心的少年了。
周二和叶知秋两人都不说话,宋勉也没有开口,于是丁明成又开口道:“好久不见了,知县夫人、”
他开口不跟周二问好,反而是单单问了叶知秋,为的就是显摆一下自己,表明他不将周二这个知县放在眼中。谁知他这话一出,周二脸色倒是没有多大变化,反倒是站在他旁边的这位,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丁明成被宋勉看得十分的心虚,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这位爷了。
叶知秋一直冷眼看着宋勉,眼里流转着千百种情绪,面容却是冷若冰霜。宋勉也看着他,一脸的落寞,满眼的深情,与叶知秋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两人好似都忘却了一旁的人,就这么久久的对望着。
叶知秋还是觉得鼻头有些发酸,终于,她先败下阵来,将视线从宋勉身上收回,她下意识的往周二身边靠了靠。
她想过无数次宋勉回来的场景,高头大马锦衣华服也好,衣不蔽体落魄不堪也罢,但是在她的想象里,他都会拥她入怀,诉说这些年月里的思念。然后她会告诉他,她是怎么从清晨等到日暮,从初春等到暮冬,是怎么看一朵花慢慢枯萎,再看一棵树慢慢长大。
她都会慢慢告诉他的,不过是三年,她不怕的,他们还有漫长的一辈子要过呢。
见宋勉一直盯着叶知秋,丁明成脸上露出谄媚的笑来,然后指着叶知秋对宋勉介绍道:“宋大人,这位是知县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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