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慕这话说得实在意味深长，让周嬷嬷想不往深处想都不行。
“你的意思是说……”
褚慕摇头：“不，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我好奇太子殿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医的呢？或者说太子殿下是看到了什么医书，刚好看到了王爷的症状，所以才如此笃定？又或者……”
褚慕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
“又或者什么？”周嬷嬷追问。
“又或者，太子殿下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王爷中的是什么毒，然后根据那毒药的毒性推测出来的这一事实？”
周嬷嬷一时之间很难相信。
“不，这……这怎么可能呢？”周嬷嬷严肃地说，“褚慕，老身知道你很聪明，你休要以为老身听了你说的几句话就真相信了，老身也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岂能被你轻易说服？”
“周嬷嬷，难道您觉得我刚才说的那一番话都没有道理吗？您在宫里那么久，太子是什么人，您难道还不知道吗？”
“你闭嘴！”
周嬷嬷急得脸都红了。
“您深知太子是什么人，您只是不想面对现实。”
“笑话！老身有什么不想面对的？老身一大把年纪，什么没见过？又有什么好怕的？老身只是不相信你说的话而已，你很擅长说谎，很多事情真真假假，到了你那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老身不想因为听了你说了那么几句煽情的话就相信了你，老身可不是那种可以被你轻易说服的那种人。”
“您一直反复强调您一大把年纪，见过许多风浪，所以才什么都无所畏惧，可我觉得您就是因为有所畏惧，所以才一直强调这一点。您这话不是说给我听的，更不是解释，您其实是在自己给自己打气吧？”
“……”
周嬷嬷的脸色又黑了一层。
“您一直想知道真相，想听我说实话，现在我说了，我把所有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和您说了。您要是不愿意相信，我也无可奈何。只是我和您说了这么多，宁王毫不知情。我算是背叛了宁王殿下，我是为了您才背叛宁王殿下的，希望您能给我留一条活路。我可不想让宁王殿下觉得他身边唯一值得信任的人，最终也没能守住他的秘密。王爷身体不好，他已经很可怜了，还请您再可怜可怜他，给他留条活路吧。”
“王妃这话听着有些可疑。”
“哦？”
“王妃和老身说了这些，虽然像是在为王爷说话，但实际上就是在为了你自己开脱辩解。现在你又特意嘱咐老身，不让老身去向王爷求证。老身不禁怀疑，您到底是担心王爷知道您背叛了他而受不了呢，还是因为您说的根本就不是真话，所以才担心老身去问王爷？”
褚慕佩服周嬷嬷的谨慎。
刚才周嬷嬷听了她的话之后都已经慌张成那样了，现在竟然还能保持冷静，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向周嬷嬷多多学习。
什么时候她也能有周嬷嬷这样的冷静，她就真的算是
历练出来了。
“您多虑了，如果王爷真的不像我说的那样，那王爷对我就更是百般呵护，不管您问了什么，但凡是关于我的，王爷都不会说对我不利的话吧？”
周嬷嬷眉头跳了跳。
“其实您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对吧？”
周嬷嬷沉默不语。
“没关系，起初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和您是一样的反应。您还有时间慢慢思考，反正现在太子人还没到。在太子来之前，您可以好好想一想，想好之后等太子来了，您可以决定该如何应对。”
“您真的不怕老身把您说的这些话全都一字不差地告诉太子？”
“我不怕啊。”
“为什么？”周嬷嬷不能理解，“你应该知道，老身和太子现在是站在一起的。”
“您和太子的立场只是因为我的事情而暂时重合，并非一直都处于同一阵营。我也相信您在宫里那么多年，看过了那么多好事坏事，在大是大非上应该能分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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