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
一向好脾气的拓跋熊忍不住就要爆粗口。
但路苍澜却瞥了他一眼,冷冷的喝道:
“我能来找你,本就是抱着和则两利的打算,但你似乎误会了,以为我非你不可?
“那就且看看,到底咱俩谁更需要谁?
“没了你这一营指挥的将军,我还可以从燕境范围内再提拔一位。
“但你没了玄甲军,后半生还有机会能报这杀子之仇吗?”
拓跋熊哑口无言。
是啊。
任谁都能看的出来,燕国未来军政的大方向,必定是以玄甲军为主。
如果自己这时候退了,无疑就是主动宣布离开军政权力中枢,那自己后半生还能有机会再报仇吗?
答案似乎是不言而喻的......
拓跋熊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眼底深处涌现出的是不甘心。
难、难道自己真的就要向眼前这个比自己儿子年纪还小的年轻人低头吗?
不答应他,此生报仇无望。
可答应他,虽能博得一线希望,但这样一来,自己身为三朝老将的面子往哪儿放?
拓跋熊很是纠结。
而这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也是让路苍澜决定最后再加一把火。
只见他当即起身,看向一旁的赵鹿泉说道:
“走吧,我们进宫去向太后请旨。
“我还就不信了,偌大的燕境,找不出来一位能带兵的将军。”
说完,便大步朝着府门外走去。
赵鹿泉虽心有迟疑,但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就在两人即将迈出大堂的那一刻,一道粗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站住!”
路苍澜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但面上还是装作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头也不回的说道:
“还有何事?”
拓跋熊大步走了上来,拦在他面前,沉声道:
“老夫跟你一同进宫......去见太后。”
说完,也不待后者回话,拓跋熊便已然转身,先让下人们先去备马备轿了。
路苍澜终是松了一口气,呢喃道:
“总算是搞定这个倔老头了。”
赵鹿泉在一旁撇了撇嘴:
“激将法?亏你想得出来......
“拓跋老将军征战沙场多年,你就不怕他识破了你的诡计?”
路苍澜摆了摆手,淡笑着说道:
“识破又如何?此招关键又不在于一个‘激’字,而在于阳谋!
“他只要一天想报杀子之仇,哪怕明知道是计,也得一天入局为我所用。”
赵鹿泉一怔,细想之下好像确实如此。
难怪这家伙一上来就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为的,怕就是将这唯一的路清晰的摆在这位老人的面前吧?
赵鹿泉用诧异的目光看向路苍澜,说道:
“你思考问题的方式,好像跟我以前见过的那些山野名士都不一样。”
“呵呵,要是一样了,那不还得跟那些人一样,被你丢出燕京城外吗?”
路苍澜不甚在意的一笑。
赵鹿泉想起自己初见他时所说的话,不禁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但也没反驳什么,只是傲娇的哼了一声。
路苍澜从远处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她说道:
“既然这老头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那接下来就该处理你这边的事了。”
“我这边?什么事儿?”
赵鹿泉有些没听明白。
路苍澜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小声的嘱咐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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