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颜打开酒壶闻了闻,酒香浓郁,纵然不懂酒,光听埋了十八年,就可估其价值。
“你家小姐出嫁了?不是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找不好婆家吗?怎么我才离开一个月就出嫁了?”
小二哥忙道:“哪里,还待字闺中呢。”
“那这酒?”
“特地挖出来,孝敬您的。”
孝敬两字用的当真是巧妙。
沈心颜仿佛间觉得,自己已经是齐王妃了。
这孝敬,她喜欢。
比起前一阵子老板带着他家婆娘“孝敬”她的那些白菜鸡蛋,有心多了。
“满上。”
临夏对着杯子示意了下。
小二哥忙机灵上前,替她满上一杯。
临夏仰头饮尽,饮酒的动作端的是潇洒,辣也是真的给辣到了。
这十八年的纯酿女儿红,果真厉害。
憋着咳嗽,缓了好一会儿,才嘶哑着吐了两个字:“好酒。”
“您喜欢?”
“特喜欢,明天给我送个十坛八坛过来。”
小二哥一怔。
沈心颜:“怎么,不是说我喜欢还有吗?埋太深了不好挖,没事,我让毛毛她们去帮忙。”
小二哥嘴角抽抽。
沈心颜:“对了,你家二小姐十四了吧,不知道十四年的陈酿是个什么味道。”
小二哥眼角跳跃。
沈心颜:“你家有三小姐前年才生的吧……”
小二哥:……
他是满脸讨好谄笑的来的,至于离开转身后,脸上是个什么表情,沈心颜就不知道了,估计不能是个多愉快的表情。
那壶酒,沈心颜最终没喝,用来洗伤口了。
烈酒浇过伤口,火辣辣的刺痛。
她再度感慨,十八年的陈酿,真不是盖的。
右手背上脱了一层皮,当时看着惨烈,如今倒也还好了,一路上,在一处小镇停留的时候,她找大夫包扎看过。
那层皮直接剪了去,因为完全坏死了也贴不上手了,大夫说可能会留疤,她倒不在意。
如今,也有几日没换纱布了。
毛毛他们忙着指望不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酒精消毒,简单粗暴。
然后便是涂抹药粉,药粉是回城分开之前,白莺莺给的。
给的时候她还恶狠狠的表示,这是毒药。
确实挺毒,洒到伤口上,疼的火辣辣的地方,瞬间凉飕飕的止了痛,这般毒辣止痛功效,沈心颜甚是满意。
缠好了纱布,疲倦袭来。
撑不住把剩下的钱都点完,她将那还没输完的银子铜板往里床一抖,钻进被窝便去见了周公。
迷迷澄澄间,听到有人推了房门进来。
毛毛是没这胆子的。
她嗖然清醒,靠近床边的,是一道高大的身影,她尚未开口询问,他先开了口。
“怎不进宫。”
百里齐啊。
放松警戒,她甚至懒得起身,打着哈欠:“进宫作什么?”
“你就不想本王?”
沈心颜忽然响起,她离开皇宫前,正是和百里齐如胶似漆,好感度刷的蹭蹭的时候。
所以他问这肉麻一句,倒也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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