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又见面了,我们真是太有缘了。”
“昨天你说还要到酒店打扫,没想到就是我这个酒店。”
“我也没想到。”
苏艾侧着身子让纪蓝进屋,纪蓝一边给苏艾打扫卫生,收拾垃圾,一边跟苏艾说话。
“昨晚我有些困,就先回来了。”
“今晚你还去卖酒吗?”
“卖的。”
“昨晚谢谢你的酒,今晚我等你下班,请你喝两杯。”
“好啊。”纪蓝没有拒绝,往常为了多卖一些酒,她也是陪客人喝过的,但是鲜少有苏艾这么大方的女客户。
苏艾白天去吃饭,没有再去纪蓝的饭店,但晚上却又去了那个歌舞厅,照样是点了纪蓝的酒,点了好几箱,慢慢的喝着。
纪蓝直到下班才过来陪苏艾喝两杯。
两人也不是很熟悉,就说一些普通的有的没的话题。
可能是喝多了,苏艾问纪蓝:“你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学吧?”
“怎么做这么多份工作?是家里没钱上学吗?”
“要是有困难,你说说看,我可以资助你。”
纪蓝也曾经听说过有钱人资助孩子们上学的,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碰到这样的好心人。
她睫毛颤了颤,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我是个孤儿,从小没有爸爸妈妈。”
“但我有一个哥哥。”
她不怕把自己的伤疤揭出来给人看,说给人听,她只怕自己叙述的不够凄惨,不能赢得这份帮助。
因为她现在真的很需要帮助。
医生说,现在要把她哥哥换到大的医院去,她哥哥能醒的几率才越大。
他们这个小县城,根本救不活她哥哥。
耽搁的时间越久,哥哥苏醒的几率越低。
等她挣到足够足够多的钱,那么久之后,哥哥很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我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他年龄到了,出去挣钱,养着我。”
“他自己都不上学,供我上学,他说我很聪明,一定能考上大学,等他以后老了,我就负责养他。”
“我们说好的。”
“后来,他为了给我挣学费,在建筑工地干活,结果因为工地安全措施不到位,他从高高的架子上摔了下来。”
“一直昏迷不醒。”
纪蓝睫毛颤了颤,眼泪瞬间落了下来,砸在桌子上,溅起一朵小水花。
声音微微暗哑:“工地一分钱也不赔,我告他们,结果那些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他们还说是我哥哥自己防护措施不到位。”
“我打三份工就是为了给哥哥挣医药费,但还是距离我哥能醒来的医药费还差一大截。”
“我不上学,但如果你能帮帮我,给我哥哥一些医药费的话,我愿意帮你干任何不违法的事情。”
“我只希望我哥哥能转到大医院去,能早些治好。”
纪蓝不敢想苏艾能慷慨到愿意负担哥哥所有的医药费的程度,但她想,哪怕是看自己可怜,给自己一些钱,或者是多点一些酒,也是好的。
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没有自尊的,在朝着别人乞讨。
她现在只想让哥哥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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