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毅傻乎乎的问了这么一句,一本书便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来。
穆泽羲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孟毅,冷冷道:“自然是王妃!”
孟毅捂着脑袋,委屈的道:“王爷您给王妃送就送,您也不说明白咯,我以为是给容姑娘送呢。”
穆泽羲白了眼孟毅,转过身没说话。
孟毅自知热恼了穆泽羲,赶紧的奔着厨房去了,自家王爷这是知道心疼王妃了啊,好事,好事。不枉费王妃这么多年跟在他屁股后面啊。
一下子安静下来的屋内,穆泽羲拿起桌子上的那副图,眼中露出一股暖意。
“飞刀?好一个飞刀。”
“亲爱的,这一般掌管府中财政大权的是谁?”
早上,楚嫱让鱼儿按照她的要求为她整理好妆容之后,双手托着腮,坐在凳子上。
鱼儿闻言,回答道:“自然是王爷。本来应该是小姐您掌管财政大权的,但是小姐您当真不是这块料,后来王爷就又亲自掌管了。”
她家小姐管家的时候,整个王府只能用鸡飞狗跳四个字来形容了。楚嫱只追着穆泽羲跑,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根本不管。后来穆泽羲忍无可忍之下收了她的中馈之权,楚嫱倒好,反倒拍手叫好。
楚嫱心里有了底,便想起昨日的事,看来,府里的财政大权是被容浅拿了去,难怪自己受了这般的窝囊气。果然,还是要有财权才能有说话的资格啊。心中打定注意
,好你个穆泽羲,待小爷有钱的那一天,定然用金子砸死你个小婊砸!
“好,我决定了,我要夺回财政大权。”
突然,楚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气势十足的宣布。
鱼儿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小姐,您终于想明白了。”
“走,我们先出去浪一圈,让我好好想想。”
穆泽羲没有禁足楚嫱,楚嫱出门必定要让穆泽羲知道。只是近些日子,穆泽羲对楚嫱倒是大度了许多,允许楚嫱自由出入府邸,唯一一个要求就是,出门不许伤人。
楚嫱那个怒啊!我是狗吗?出门就咬人啊!
六王府风景最好的地方,莫过于穆泽羲的私人小书房,王府地势最高的地方,从他的主卧后门出去之后,走过几个回廊,再上几个木阶,就有一座小楼出现在眼前。一楼是个凉亭,简单的布置,纱幔环绕,里面琴棋书画倒是全,再上二楼,则是穆泽羲的书房,推门而入,一股陈墨的香气便扑入鼻中。
小楼三面环湖,只有穆泽羲主卧那一条路可以过来。
“王爷,容姑娘求见。”
这私人小书房,穆泽羲没让任何人来过,此时听闻容浅来了,随即将手中的书放下,道:“让她去书房等我。”
孟毅嘿嘿一笑,退了出去。
容浅换上一身素朴的白色衣衫,为整个人平添了一丝仙气。等待穆泽羲的过程中,她自己也是十分的紧张,昨日那件事,是否是她处置的不当?听闻穆泽羲后来将那几个叼奴杖责之后发卖了。她承认,她是故意对那群奴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们为难的又不是自己。有人代替自己折腾楚嫱,她自然是乐得看戏。只是,穆泽羲会因此而厌恶她吗?
“找我何事?”
穆泽羲走了进来,头发用玉冠束起,白净的脸上依旧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的表情。
容浅一怔,只是一瞬的时间,便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浅儿来找王爷一定是有事吗?王爷从前可不会这样问浅儿。”
穆泽羲脸上的神情一顿,扭头看向身前的女子,他从心里觉得,自从楚嫱那次受伤之后,自己似乎就对这个女子不了解
了,甚至有些看不透。安言寄回来的心中捎带的那封信中的字迹,显然是容浅的,只是,容浅为何要这样急切的要除掉楚嫱?
那日练武场的侍卫吃坏了肚子,他本以为是楚嫱的手笔,后来却查清,是容浅从中做了手脚。他没放在心上,只是想着,这或许是一次意外。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容浅的笑容里,更多了几分他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然而那个让他厌恶的楚嫱,却总是带给他意外。
“说事吧。”
本以为穆泽羲此时会解释两句,却不想,他竟是直接的跳了过去。容浅心中一痛,失落的笑了笑,从袖子中掏出一块令牌,柔声道:“浅儿思前想后,觉得王府的财政大权由浅儿来掌管确实不妥,加上这两日似乎让姐姐有了什么误会,浅儿心里过意不去,所以还请王爷收回令牌。”
以退为进,这招用来对付穆泽羲,屡试不爽。容浅心中暗自得意着,按照穆泽羲的性格,此时定然是会愧疚,然后将令牌塞给她的。
但是今日似乎一切都与容浅想的不一样,穆泽羲抬眸,认真的看了看容浅手中的令牌之后,竟接了过去,还恩了一声。
顿时容浅悔的肠子都青了,如今倒好,财政大权她自己还回来了,这算是吃了个哑巴亏吗?
“王爷,您是不是生气了?浅儿自知没有为王爷分忧,心中有愧,请王爷怪罪。”
穆泽羲拿书的手停在半空,过了半响,才收回来,看着容浅,反问:“何出此言?”
“王爷平常,不会对浅儿爱答不理的,这些日子,王爷总是忙,即便浅儿住在王府里,却也少见王爷,即便是见了王爷,王爷也不向以前那样宠着浅儿。反而,王爷对王妃姐姐,格外的宠爱,浅儿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是否,王爷的心也变了?”
容浅低着脑袋,瘦削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你多虑了,这段时间,是本王疏忽了。”
穆泽羲感叹一声,走过去轻轻的抱住容浅,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心中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脑海中反复回想着安言信中的内容,拥住容浅的手也缓缓的有些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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