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只需要穆泽羲。我只要他。这封休书,要写也得是我写!追小爷的人都排队排到城南去了,他凭什么说休就休?就算是死,穆泽羲也必须是我楚嫱的人,割都割不断的关系!”
许是从来没有见过像楚嫱这样的女子,安言被楚嫱的一番话说的竟是无言以对了,同时也明白了,为何自家王爷会放着后宫佳丽三千不要,宁愿独守楚嫱一人。只是,六王府传来的密报,不会错。
雪崩,无人生还。
连山石都压碎了,更何况是人呢。
只是这些,安言不敢跟楚嫱说,怕她熬不住。
不过,此时听楚嫱说追她的人还在排队,安言立马又紧张起来了,又有谁想要对王妃不利?!
“王妃娘娘,您说,到现在还有追着您的人?是安言失职,敢问,这些人在城南何处?”
“额?”
楚嫱一怔,似乎并没有太明白安言的意思。她不过是这么一说,安言要去做什么?
见楚嫱目光有些疑惑,安言便解释道:“王爷说过,任何对王妃娘娘居心不轨的人,都不许放过——·”
——·楚嫱深吸一口气,眨巴眨巴眼睛,没说话,转身去翻地图。
“娘娘这是作何?”
楚嫱找东西,颇有一种土匪来了的即视感,一屋子的东西,很快的便被楚嫱翻得跟被狗刨了似得。
楚嫱连头没顾得上回,只闷着头继续翻找着道:“我记得,我翻一下地图,看一下有没有近道可以抄的,我十几天那么久,我等不了。”
穆泽羲更等不了。
不知为何,楚嫱心底总是有一种声音告诉她,穆泽羲一定没死。虽然穆泽羲是长得有点遭雷劈,才华也有点遭人嫉恨,人品更是让人发指,完美的不似凡人。但是,但是要让她相信穆泽羲死了,这,不可能。
见楚嫱这般,安言直接过去一把将楚嫱拎起来,
红着眼睛道:“王爷的遗愿是让你过好以后的生活,你这般,只会让他死不瞑目的。”
他将这封信拿出来,也是希望可以将穆泽羲最后的愿望实现。
可楚嫱却一把拍掉安言的手,直视着安言,认真道:“安大哥,你相信穆泽羲么?你相信女人的直觉么?女人的直觉是一种很恐怖的东西,有时候就是霸道的没有道理,我相信,穆泽羲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即便是死,我也得亲眼看见他的尸体。还有,他让我过好以后的生活我就得过好以后的生活啊?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听他穆泽羲的话,偏生我不听!”说罢,三下两除二的撕掉那封带有休书的信。这辈子,她都不想再看到休书这种东西了。
“您——”
“安大哥,你若是愿意,便帮我一起找,我一定要尽快去那里,说不定,他正在哪里等我。我必须去!”
盯着楚嫱坚定的眼神,安言此时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暗卫练出来的胆量与见识,许是还没有眼前这个看起来执着的有些变态的女人来的多。
少顷,安言低声叹了口气,无奈道:“属下,也不相信王爷就这么离去。只是,您如今有孕,属下,还是不能让您冒险。属下答应过王爷,一定会护住这辈子比他还要重要的两个人。否则,属下早就追随王爷而去。”
比他生命还要重要的两个人?
视线突然间就模糊了,楚嫱胡乱擦了把眼睛,吸吸鼻子,沙哑着嗓子回答:“安大哥,谢谢你。但是,我要去找他,没有人可以阻拦!”
许是楚嫱的眼神太过坚毅,与她对视没多久,安言便主动的移开了视线,眉头皱的跟毛毛虫一样,“您,可想清楚了?”
“想什么?小爷的男人生死不明,小爷娃他爹生死不明,站在哪个角度,我都不可
能安然的呆在京城等待。坐以待毙,别说是迎娶白富美了,迎娶灰太狼都有问题!”
楚嫱不知道,这句话,正是前几天在营帐中,穆泽羲对他的属下说过的话。有些事情,总是巧合的让人诧异。
“那,属下这就是谢公子府中讨一些药丸,以防万一。”
安言沉思了片刻,便闪身出了门,去找谢耀取一些保胎的药了。
人一走,楚嫱突然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一般,缓缓的坐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捡起被自己撕掉的信,一片一片的拼凑起来。
第一行:致爱妻楚嫱。
爱妻?穆泽羲,既然是爱妻,你就这么轻易的写出休书?混蛋!王八蛋!小爷找到你之后,肯定打的你满地找牙!
记得穆泽羲曾说过,希望她能安心的呆在他身边,那时候楚嫱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可如今,她想明白了啊,她要呆在他身边,可这人竟然就以一封休书加遗书把自己打发了?
抹了把鼻子,楚嫱继续拼凑,这一封信,这一封遗书,只有她知道其中的内容,只有她知道,这封信,与他而言,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能写出来的。
穆泽羲,许是早就知道这场战没那么容易,许是早就料到,自己会遇到危险。
蠢!
楚嫱轻骂了句,一把抹掉眼泪儿,继续拼凑,坐在地上的她,影子被烛光拉的很长,在这寒冷的夜中,显得格外的凄凉孤寂。
“穆泽羲,你要是还没死,就听着,你要是敢死,我带着你没出世的孩子一起爬墙给你带绿帽子!你要是死了,炸了阴曹地府也得回来,我,想你了。”
地上拼凑好的一封信,地上坐着的一个美貌女子,地上还有一本地理志,窗外的风缓缓的吹进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将楚嫱的这句话带给那人,只知道,今夜的风,似乎格外的冷清,吹的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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