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泽羲神情凝重,一脸的严肃,似乎要过问什么国家大事般。
当然,孟毅也是这么以为的。
六王府的人最基本的特能就是,看眼色行事。
以前的穆泽羲喜怒从不行于色,且一年到头,脸上除了没有表情这一个表情,便再也捕捉不到任何的情绪。
所以他们为了能尽量的不被自家主子的威力震慑过度而死,都练就了看眼色行事。
如今穆泽羲这般神情,让孟毅陡然间想起许多年前,南夏初次来犯的时候,那时穆泽羲年纪尚小,未曾接触朝政,也是将他招到书房,这般严肃的模样。
一想到这,孟毅顿时打起二十分的精神,看着穆泽羲,一字一句道:“殿下您说。“
翻着脑袋想一想,最近一段时间,京城中很老实,云淡风轻,就连谁谁家的官员死了老婆,谁谁谁家的又升了官,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可关注的点。南夏这会子正欲大渝的二皇子展开一场激烈的阴谋战,无暇分身。后宋,据说萧长奕有些可怜了,堂堂一方主将,竟然被后宋的公主追的四处逃窜,唔,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南夏边境如今有李炎等人在,也出不了乱子。
现在想想,似乎,真的没什么事情是比较重大的啊?
等了片刻,穆泽羲突然轻启朱唇,问:“听闻泸州有一群恶霸?”
恶,恶霸?
孟毅差点一个趔翘翻了过去,这群人,不是在那日就已经被抓起来了么?殿下这是,才想起来?
可他猜错了一点便是,穆泽羲不是才想起来,而是根本就忘记了。重逢的喜悦,早就让他昏了头脑,只记得自己似乎抓起来一伙人,可却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人
。
许是孟毅的表情太过明显,穆泽羲扫了一眼,挑眉问道:“他们可还活着?”
这话问的,更是让孟毅的小心脏都要蹦出来了,殿下,您不下令,谁敢让他们死?
穆泽羲又顿悟了,随即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冷冷的抬眸,反问”哦,还活着呢——·“
可活着,却不如死了的好。
“听闻泸州太守处事公道,想来不会偏私。”
穆泽羲这话说的一本正经,似乎颇为中肯,可孟毅明白,太子爷滞留泸州,除了寻妻,除了寻师,还有一事,便是泸州太守案。
想来穆泽羲砸泸州这些日子,也是要开始收拾那太守了。
这怪不得别人,只能怪刚好太子妃来了泸州,这才让太子爷一不小心的盯上了泸州,顺道着清清道儿,倒也无伤大雅。
他们都知道穆泽羲这副淡然的似乎一切与自己无关的神情,不过是笑里藏刀罢了。
孟毅垂头,抱拳恭敬道:“是,属下明白。”一定会让那群惹了太子妃的恶霸自食恶果,让泸州太守好生的记住这个教训。
穆泽羲头都没抬,漫不经心的吐出句:“去吧,鱼儿过两日便会抵达泸州。”
鱼儿?!
孟毅的两只眼睛骤然放大,鱼儿要来泸州?
“属下多谢王爷!”
此时的孟毅,就给你孙猴子总算是要等到唐僧了般,整个人那叫一个激动,差点就蹦了起来了。
他虽然糙汉子一个,可有些细腻的东西,多少也明白些,比如说思念。
孟侍卫还是抱着双手捧心状的幻想着重逢,这边穆泽羲突然眉头一皱,将书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抚额坐了起来:”哦,差点忘了,厨房中的汤火候似乎到了。“
说着穆泽羲就准备起身,孟毅咬了咬唇,低声咬了句什么穆泽羲没听清,犹豫片刻,孟毅再一次道:“殿下,属下刚才瞧见,娘娘似乎端着汤碗——”
穆泽羲猛地抬眸,紧张道:“什么?”
这个馋猫,怎的这么点时间都等不得?
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喝了?”
孟毅点点头,喝了,一干二净。
穆泽羲的呼吸陡然加重,没好气的道:“去准备些止泻药来!”
那汤没好透,怎么就胡来?真真是无语了。
憋屈在府中许多日的楚嫱一出去,就跟脱了缰的野狗似得,闻着好吃的香味就凑过去,愣是把自己的肚子塞得横着走都艰难的地步才罢休。
穆元祈扶着肚子跟在楚嫱后边,泸州有一处湖,景色宜人,湖中有一处小木亭,称之为白亭。说是白亭那里时常有泸州的才子佳人吟诗作对,甚是文雅。楚嫱本是个俗人,但是奈何,经不住才子佳人的诱惑,还是跟穆元祈二人晃晃悠悠的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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