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姐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不过也确实弄湿了衣裳,便只得感慨道:“我去换身衣裳。”
穆泽羲颔首应了,楚嫱这才随着管事的下楼,去后院中自己的屋子换衣裳。
楚嫱走了没多久,角落中那人,缓缓起身,身上穿着的,是一袭黑色的锦袍,很是威严,那人虽然看不见,可走的路,却很是准确,目标就是穆泽羲的桌子。
在桌前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们,又见面了。”
那人嘴角有些嘲讽的勾了起来,他用了几天的时间,打探好了圣安王妃一切的喜好,所以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见一面楚嫱。
在执着这一点上,没人比得过他。
穆泽羲挑眉,“谢落,谢家的家主?虽然我与谢耀相熟,但是,与你并不熟,你便随着他人一同,叫我一声王爷吧。”
往日里,穆泽羲并不以身份压人的。
因为,楚小姐说,装逼这种事,偶尔进行一两次就行了,没得整日的装,这就不新鲜了。
是以,穆王爷每次都十分的平和。
谢落脸上一僵,显然有些诧异,随即又冷冷一笑:“王爷。”
“今日的场子,本王便包了,毕竟,也算是本王自家的地盘,请你看个戏,还是不成问题的。”
穆泽羲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火药味。
其实穆王爷今日出门时,还特意将自己多年不曾用的剑,给磨了磨,随意携带了。
刚好,这谢耀也不是很走运气,就这么被撞上了。
在穆泽羲面前,谢落虽然气势不足,但是心中还是很傲气的,“我今日来,是因为,我要见嫱嫱。”
嫱嫱?
穆王爷的眸子陡然间变得森冷,没有一丝热乎气,厉声问道:“谁给你的权利,管本王的妻子,叫嫱嫱?”
谢落又是得意一笑,“我叫了二十年,不太习惯改口。”
二十年,也就是说,从幼年,便认识。
穆泽羲冷飕飕的瞥了眼谢落,笑道:“你难道没听说过么,习惯,不过是可怜人的借口。”
这句话,是楚嫱说的。
穆泽羲照搬过来。
谢落有些失望,“随你怎么说,但是,今日,她既是来了,你又何必,拦着我们相见?”
“宁也将自己抬得太高了。你以为,她没看见你么。”
方才楚嫱上楼时的反应,穆泽羲还记得住。
“王爷,你可知,我与她,相识二十年,有些情谊,终归,是抹不掉的。你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留住她么?”
二十年?
穆泽羲脑中轰的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大约,楚嫱穿越之前,曾爱过一个人,爱的很深。可那个人,曾经让楚嫱,十分的伤心。
“我不过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还是他,唯一爱的人,池莫,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本王给你三日的时间,离开京城。”
谢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些得意的宣布道:“你知道的,我,不叫谢落。我,叫池莫。”
池莫,这个伤了楚嫱的心的人。
想到这,穆泽羲便更是生气,本想说些什么,可安言却突然现身,恭敬的道了句:“王妃说,方才看见门外有你爱吃的桃花酥,便给你买些当零嘴。”
池莫脸色一僵,有些难看。
穆泽羲却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眼中掩饰不住的,都是温柔。
转身,下了楼梯,只留下池莫一人,站在那里,没有等到楚嫱。
走之前,穆泽羲还交代了两件事,第一,武松打虎,这出戏,今天,唱一天。
第二,这个场子,自己包了。
身为鸟巢老板娘的穆王爷,说句话,自然是十分的顶用的,于是,这一日,鸟巢就空了一天,里面却在唱武松打虎这出戏。
这一日夜间,楚嫱在看着书,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不由得皱了皱眉,“谁他么想老子了?”
穆泽羲刚准备进来的手,不知为何,顿了顿,迟疑了一会,却还是将门推开进去。
“穆泽羲,我方才发现书中说有个很是不错的地方,山上果树成林,不然,咱们占山为王吧?
”
穆泽羲心下一暖,缓缓走过去,将楚嫱搂紧怀里,犹豫了许久,还是说了出来:“你知道,他是谁,是么?”
哎,这男人吧,有时候,小心眼起来,还真是啥都计较。
楚嫱点头:“嗯。池莫。”
那天她没有看错,加上后来穆泽羲种种怪异的表现,以及,那些被扣住的酱肘子,楚嫱就知道,池莫,来了。
曾经,她爱吃酱肘子,是因为这东西比较难啃,需要很长时间,她也就吃酱肘子的时候,能盯着池莫久久的看。而不是因为爱吃酱肘子。
那时候,她身为毒枭千金,想要什么都有,却唯独对池莫动了心。
她不知道池莫对她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但是,她绝对不会忘记,池莫的那一枪。
有时候,人的喜欢,可以很强大,可有时候,它也可以很脆弱。
楚嫱只当自己是年少轻狂,喜欢了错的人。
纵然,穿越的那一瞬间,楚嫱心中竟是有些释怀的,也曾想过,池莫会不会伤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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