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一消失,离天仍旧是那个无量七阶的江离。
这事情,倒有几分趣味了。
魔修牵起嘴角,看着身旁的少年转醒,面上却是带着几分惊诧之色。
“你是怎么了?”离天问,如今那本虚真气跟兔子似的,自己都没看够,对方也不当看清才是。
萧景面色不大好,他费了一个时辰,将九阳之气运转了十二个周天,见那团印记渐小,本想着再行几个周天,却不知怎么的,直接睡了去。却是梦见四周一片漆黑,什么声音也没有,偏偏又觉得过了许久,那感觉,就像被最钝的刀子抵在颈项前,难以呼吸,又没法断气。
他想了想,道:“大概是做了个噩梦,一直没法动弹。”
离天神色微变,他是没料到,自己的那缕神识竟能影响到萧景,这可不比得什么摄魂的术法,两个心法不同的修士,要想同识同觉,怎么也得一同修炼上百来年。像萧景这样的,倒退个几百年,兴许能与他结伴双修,但如今吧,他也不至于要个刚刚筑基的道旅。(注一)
更何况,这孩子还是个实心眼,随便冒个人出来,都能讨到几分便宜,想起萧景左手上的伤,离天还有些来气,明知对方梦见何物,还是把罪过数落到那上面去了。
“准是让那侏儒吓的,你那日借机了结了他不好,非得答应了下来,也不知图个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萧景扯过了被子,把离天盖得严严实实的,又过了好一会,他才接着道:“我幼时体弱,入学堂也入得晚,只习了四五本经注,修士间得规矩,我自不清楚,但人间的规矩却是忘不了的。”
人间的规矩?离天挑眉,无非是些仁义理智,以己度人的东西,真要他说,那些凡人的顾虑,当真一点益处也无,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换了旁的人,他定会不留情面的驳回去,但对上萧景,话到嘴边,终是变了个样:“你呀,天资是够的,就是太傻了些,若是放聪明点,不定还能修炼到金丹之期。”
他是忘了,自己仍旧是一副未及冠的少年模样,萧景听后也不做多想,反倒是推了他一把,道:“还教训起人来了,昨天是谁赖在我身上不走,还乱亲起人来了。”
离天一听,愣住了,讪讪道:“此话当真?”
“真的不能再真了。”玉牌在一旁参和,能数落离天的机会不多,它自然不肯停嘴:“不知道是你发烧了,还以为你发疯了呢。”
昨日之事,离天也记不大清了,他是几百年无伤无病的,终归是从未遭过的难真遇上了,反倒比普通人还不如。无论离天怎么想,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得很,怎么一迷糊起来,还把萧景看上眼了。
他这辈子,固然有玩的疯的时候,多是些风趣的女子,吐气如兰,身子也妖娆,像萧景这样不识趣的,他素来是敬而远之的,情人该宠着,后辈则是照看的,他从来分得清清楚楚。
兴许是关了百年,久久没遇着个可人的了,瞅着萧景这木头看,也觉有几分顺眼,离天想,等他取回那一魂一魄,彻底出了玄宗,会下几位故人,这点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离天如此想着,倒是舒服了许多,也不计较玉牌那点冷嘲热讽了,它这东西,百年来也没干什么好事,唯一一件,摸约就是收了萧景这样的徒弟。
作者有话要说:小妖精快卡死了
(百度搜或是很伏渺的,绝对不是喜更新更快)欢二二怎么说呢,离天的心理大概就是看得顺眼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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