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禾一时有点懵,刚想说自己没见过太子,可一转念,方才那张敦厚老实的脸就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难不成她……竟然……把太子……骂了?
楚念禾简直是要原地跳起来了!方才她见到的那个人,不过是一袭绿衣,长相身高皆是再普通不过。不是说太子都要身着暗红色回字纹的太子服吗?那个人,怎么可能是太子呢?
“公主,太子……太子……”楚念禾犹犹豫豫地朝着公主问道:“方才太
子可是穿着暗红色衣裳的?”
公主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事,并没发觉楚念禾神色有异。仔细回想了一下,她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道:“不是啊,我记得离穆穿的是一身墨绿色的长袍,不是太子服啊……”
楚念禾闻听此言,脑子里不禁轰地一响。冒犯太子可是死罪,若是那真的是太子,怕是几颗脑袋都不够她掉的。
想了想,楚念禾又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道:“公主,太子身边总不至于一个人都不跟着吧,我……我方才是瞧见一个身着墨绿长衫的人,可他身边没跟着宫人,言行举止也都不像是太子的模样啊……”
“噢,你怎的浑忘了,”公主笑了:“离穆已经在边疆待了好久,自然没有咱们宫里这些皇子们的做派了。方才我也问他为什么不随身带着人伺候,他也说自己独行惯了,不喜旁人在跟前伺候的。”
公主说完这番话,楚念禾更是如同五雷轰顶,此刻只想学廉颇背着荆条去负荆请罪,期盼太子心善好说话些,自己也能免了死罪。
“公主……”楚念禾哭丧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太子要治我的死罪,公主千万要帮我说说好话,我不是有意……”
“不是有意什么?”一个浑厚有些熟悉的男声
从门口的方向传了过来:“本太子为何要治你的死罪?”
楚念禾心里一惊,立刻朝着后头的方向瞧了过去。果不其然,颜离穆一袭绿色长衫站在门口,此刻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有趣的物件儿似的。
“太子……”楚念禾口中喃喃地嘀咕了几句,又赶紧跪在了地上朝他磕头道:“奴婢……哦不……下官参见太子,恭祝太子福寿康宁,如意吉祥!”
嘴上请着安,楚念禾心里却是直打鼓。这太子被皇上扔在那偏远的地方冷落这样许久,若是性子受了影响,厌恶旁人对他不恭不敬,自己可就惨了。
都怪她太大意,若是此番回府的时候能多与隐秦说说关于太子的事,现下也不至于这般没有底气了。
心中正忐忑着,楚念禾却听得太子朝她说道:“你起来吧!”
又接着说道:“蓦然回宫,见人动不动就朝我跪拜,我倒是实在不习惯。你莫不如还像方才那样对我直来直去地说话,我倒是觉得舒适自在些。”
楚念禾心里又是一惊,因不了解太子的脾气秉性,也不知他是不是在讽刺自己。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瞧了瞧太子温润的表情道:“您……您真的不怪我方才对您冒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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