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忠勇侯迟疑地看了看自己的夫人和女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贵妃娘娘意有所指,不妨直说。微臣虽无驭妻教女之才,只是若她们做了什么错事,微臣也绝无偏袒,还请娘娘放心。”
“好!”
蜜妃闻言,却是大喝一声,又回身对着皇上说道:“今日之事,但求皇上做个见证。臣妾虽与公主无交情,可此事太过匪夷所思,若是不将实话说出来,臣妾必定茶饭不思,良心也是过不去的。”
皇上微微颔首。
蜜妃便又稳稳地坐回了椅子上,一脸戏谑地看向忠勇侯夫人道:“今日与令爱一同饮酒之时,令爱提起曾在宫里与公主起过龃龉,后被公主一怒之下送去了辛者库,可有此事?”
“这……”
忠勇侯夫人犹疑了一下,只好陪着笑道:“是有这么回事儿……但臣妇的女儿不是那样小肚鸡肠之人,是不会……”
“你既知道此事便好。”
蜜妃没有等忠勇侯夫人絮叨完,又接着道:“因着本宫也曾与公主起过龃龉,且我们二人不睦之事,除了合宫上下,怕是你们宫外也是一清二楚的。两人饮酒,自然交谈,可令爱见本宫说了几句对公主的不满,便神神秘秘地告诉本宫,说公主的未婚夫婿林渊马上就要娶旁
的女子进门了,定当让公主没了脸面,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本宫且问忠勇侯夫人一句,令爱对此事这样得意笃定,又是为了什么?”
蜜妃的话循序渐进,配上她妖娆魅惑的表情,听得忠勇侯夫人不由得一阵心寒。
“亦欢!你如何在贵妃娘娘面前说这样不知分寸的话?!母亲从前教导你的礼仪,难不成你全都忘了吗?!”
忠勇侯夫人说得义正言辞,只可惜她一直奉行的是娇惯女儿,又何曾对她有过什么教导。
那林奕欢听着母亲半带疑惑半带恼怒的呵斥,不由得咬了咬嘴唇,含含混混地叫了一声:“母亲……女儿没有……”
忠勇侯夫人刚想再说些什么,蜜妃却是冷笑一声,不疾不徐地道:“忠勇侯夫人慌什么,本宫的话刚说了一半呢。”
说罢,也不顾忠勇侯夫人是何脸色,又冷冷瞧着她道:“既然令爱说了这话,本宫自然要问她为何事情会至如此地步。令爱开始不肯说,可酒过三巡,她得意之下便说道,那云谧依是她安排着进了林大公子的房间,又在二人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的情况下隐瞒真相,非要声称云谧依有了身孕。忠勇侯夫人,令爱说的这一切,你可又知道吗?”
这话一出,不由得惊得整个大
殿上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忠勇侯夫人。而忠勇侯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口结舌地支吾了半晌,竟是半句话也没说出来,眼见着是默认此事了。
“母亲!这件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林渊沉痛的一声怒吼几乎穿过了这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惊得忠勇侯夫人浑身一哆嗦,几乎要半跪到地上去。
而一旁的忠勇侯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听得蜜妃言之凿凿,便早已知道了这话必定不假。他一时恼恨至极,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疾步走到了忠勇侯夫人的跟前,抬起的巴掌便要朝着她的脸扬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头却传来了一声尖利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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