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的人说的火热,公主却是拉了楚念禾的衣袖,轻声与她说道:“颜离辰果然是极会做这些场面上的事,你瞧我父皇高兴的样子,只怕今日不赏他黄金万两,也要赏个亲王给他做做了。”
听闻公主的话,楚念禾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心道若是皇上因此赏了颜离辰亲王的位分,只怕不妙。
如今皇上的十一位皇子虽个个都还算有出息,可为人中翘楚的,也只有颜离倾和颜离辰二人了。更遑论亲王之位,当朝的大皇子都未曾沾染过分毫,若是颜离辰先一步做了亲王,只怕颜离倾将来的亲王之位也不显得多么与众不同了。
楚念禾越是想着,越是暗暗心惊。怪不得颜离辰赶着颜离倾从战场回来的前头办了这场宴席,只怕心思不纯,独独是为了亲王的位子来的。
果不其然,楚念禾正思索着,却听得列座的另一位朝臣道:“皇上,七皇子如今位分低位,虽在朝堂上为皇上分忧解劳,可到底是与其他的皇子们没什么不同。依微臣愚见,赏赐七殿下金银钱财只怕是身外之物,若是能封赏个一官半爵的,才配得上七殿下在朝中所做
的贡献。”
这大臣说得言之凿凿,看来是做好了准备的。楚念禾瞧着她也是一副眼熟的样子,仿佛从前在七皇子府里时,也曾在夜幕时分见他来访,只怕此人是颜离辰拉拢的暗桩,专门在此时为颜离辰说话的。
“这位大臣所言,本宫实在是替辰儿愧不敢受。”
皇后一脸谦虚地低头朝着皇上道:“若说起来,辰儿并未为皇上立下什么汗马功劳,这沙场上的事,更是件件不如四皇子。无功不受禄,为着这么一件衣裳,若是真的赏了,只怕会叫四皇子寒心呢。”
皇后这话便是有些指桑骂槐,眼见着是四皇子没在这里,又欺负柔妃平时默默无语,有意在朝臣之中引起关于颜离倾的非论罢了。
果不其然,闻听了皇后的话,皇上的面上立时便添了几分动容。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
方才那位说话的大臣闻听此言,却是正襟说道:“咱们玄洵国以文治天下,四皇子虽有战绩,可恕微臣直言,这治国方略,朝廷决策实在不如七皇子。且……”
他沉吟了一下,又正色对着皇上道:“七皇子乃是正宫娘娘所出,这身份自是要
比旁人贵重万分。若是七皇子无才无能也就罢了,可七皇子偏偏是有才有能之人,若是被四皇子赶在前头晋封了亲王,只怕往后七皇子在朝廷上,在咱们玄洵国也难立足了。”
这大臣的意思很是明了,若是不能封颜离辰为亲王,那颜离倾便也更是不配了。
也难怪朝臣的风向如此,颜离倾常年征战沙场,鲜少回来。加之他又不喜这些阴诡筹谋之事,除了那些尚武的大臣们,在朝廷上更是难有为他说话之人。如此吃亏,便是这些年立下了再多功劳,也难免被这些多嘴小人暗中鄙薄,在朝上说些难听话来诟病于他了。
皇上听了这话,一时便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又看了看柔妃,眼中带着几许歉疚。只怕是他已经承诺了要在颜离倾回来的时候封他做朝上独一无二的亲王,毕竟颜离倾有这样的能力,此事也多少能让柔妃展颜,皇上方才承诺的。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