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剃了剃牙,刀疤斜着眼瞅了凌山晴两眼,冷冷笑了两声,“给脸不要脸,不把我陈刀疤看在眼里,你生意也别想做了。给我砸!”
陈刀疤摸着鼻子,举起棒子就朝着凌山晴冲了过去。
查子安在一旁收钱,见状立马将手上的铜板扔进背篓里,跨出一大步站在凌山晴的面前。
他身上有股与平常人不同的气势,除了在凌山晴面前被她以教画威胁以外,在外人面前有个官老爷的架势。
古人云腹有诗书气自华,更何况他还是个秀才?
凌山晴站到查子安的身旁,右手握住了他的手,干燥的手掌源源不断地给她输送了勇气,梗着脖子:“你们这些容殷县的害群之
马,搜取钱财鱼肉百姓!今天我查子安就站在这儿了,你敢动她试试?”
周围的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众人交头接耳,“好歹也是秀才,见了县太爷也能不下跪的人物,怎地这些地痞流氓还敢找茬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着,“那可不是,到时候关进去少说也得打几十鞭子。”
听到大家这么说,让陈刀疤脸上阴晴不变。给他派活的人,可没说查子安的身份,秀才这样的人物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嘭!
一颗白菜砸到了陈刀疤的头上,只在空中留下了一段抛物线。只见他脸色由黑转青,随之他转动着脖子,用恶狠狠的眼睛在人群中来回扫过,沉着脸低声喝道,“是谁?”
话音刚落,夹杂着鸡蛋果皮碎屑,甚至还有被咬了半边带着牙齿印的馒头朝着陈刀疤和其他几个同伙丢。
而给他们这些的人,正是那些附近饱受陈刀疤欺负的商人和百姓。
陈刀疤这一喝并没有让自己免灾,脸上淌着菜渣和鸡蛋清的他狼狈不堪,这些人平常都怯懦惯了,他没料到会有人反抗。
有人甚至扔出了一只空碗,“滚出去!滚,滚!”
让他们离开容殷县的呼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陈刀疤将周围要动手的同伙摁下,如今他们成了众矢之的,几个人抵不过正在愤怒中的百姓,他抹掉脸上的残渣,指着查子安的鼻子,“好汉不吃眼前亏,你给我等着!”
这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凌山晴看着这些人的背影,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有人收取保护费,不管在前世还是今生都不算什么稀罕事,可这些人也不跟他们商量,上来就打算给他们一顿揍,明显是背后有人在搞鬼。
摇了摇头,船到桥头自然直,只管赚钱就是。
卖完馒头,凌山晴想起前几天让铁匠铺和布店准备的东西也该备齐了。她让查子安在外面等
着,独自把东西取了出来。
盘算了下家里的白面,凌山晴拉着查子安来到到粮店,接待他们的仍旧是之前的小二。
早就计算好总价的凌山晴,不等小二开口,就将铜板混合着碎银稀里哗啦地倒在钱柜上,“老规矩,十斤白面。”
小二皱着一张脸,摇了摇头,“若是前两日,你这些钱刚好够,可是自打昨天起,整个容殷县的白面价格全都上涨了。”
“全上涨?”不会是他忽悠在忽悠吧,她心里想着。她蹙着眉询问道,“凭什么要涨价?最近没有战事也没有洪涝,这是闹哪一出?”
小二抠了抠脑袋,“不光是我们这一家。昨天喻,家放话要容殷县的米店全都提三成,我们小本生意,也不敢破坏规矩。”
原来如此,凌山晴心知肚明,她和查子安对视了一眼,飞速地计算了下成本。她多少还是犹豫下,最后她又添了几块碎银子进去,“五十斤,送到青村东口的查家去。”
那喻家的二少爷是故意添乱,要他们做不了生意,却不知道即便白面提价,她也有得赚,况且这并不是她唯一挣钱的途径。
趁着白面还没涨更多,索性买够一个月的量囤起来。
容殷县县衙旁的喻府。
喻兴文请来老账房,让他算算账。
老账房拨弄着手里的算盘嘴里念念有词,终于吐露出了一个数字,“三两银子。二少爷,提高了白面的价钱,他们顶多一日也就能赚三两银子,一个月不超过一百两。”老账房在喻家多年,有些真本事。
“二少爷,今天我叫我兄弟好好教训那馒头铺的婆娘,可惜被那男的给死活挡了下来,连根头发也没碰到。”
李老二拍了拍胸脯,接着说:“今天又有众多乡亲们在场,兄弟不好下手,改明儿我重新安排安排,让他们半个月也出不了摊!”
他没有猜错,喻兴文对这个馒头铺的情况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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