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山晴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晚上,偏头便见查子安与囝囝一大一小,睡在自己身侧,无意识的勾起唇角。
与此同时,喻家来了位不速之客。
前堂。
司鸿远摇着不合乎时节的折扇,唇角含着戏谑,时而看向对面坐着的县令,“县令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语气漫不经心。
县令即便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却也不好说什么,“白天司公子在酒楼忙,本官便只得晚上来拜访了。”事实也的确如此,白天在司家基本找不到司鸿远的影子。
他不置可否,端起茶杯悠闲的抿一口,“那县令是为何而来?若非重要的事情,也可以与管家谈,不过县令位高权重,那样太过不尊重您,自然不行。”
笑话,县令不过一九品芝麻官,怎么位高权重了。
“司公子真会说笑,”县令为自己打着圆场,“司公子是直快的人,本官也不与公子客气,司家是越做越大,整个县城也无人能及,只是商场上讲究个平衡,若司家一家独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么浅显的道理司鸿远不会不明白,他也更不会不知道县令说这话是何意,却面不改色,“县令,司家不是一直一家独大吗?”语气狂妄,却道出事实。
司家在商业上的地位周边都无人能及,背后的势力更高深莫测,可不是一家独大吗。何况还是没有人敢反驳的一家独大。
县令一时语塞,不由暗骂,从前司家生意便好,如今有凌山晴帮衬着,更好的让其他人商人无路可走,但人家越做越大,只会让人想要臣服。
司鸿远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续而道,“县令,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想不必太不如意,还是要懂得如何做人的。”这话说的是什么,两
人都心知肚明。
县令被堵的无话可说,原本还想让司鸿远放过喻兴业的生意,但听他这口气,显然是知道喻兴业暗中作祟,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松口,当即也坐不下去了,“司公子说的是,唯有痛心改过,才值得人原谅。”
换言之,他回去之后定会让喻兴业有所收敛,也请司鸿远放过他一马。
后者没接应这话,只让人送客。
喻家。
喻兴业在前堂急的来回踱步,但见县令走进来,忙上前询问,“爹,司鸿远怎么说?”但见县令的脸色,便猜测到大概,“他不同意放过咱家?”
“不是咱家,只是你的生意,”县令毫不顾及情面的澄清,“司鸿远他只是针对你打压你的生意,你自己回去反省反省,自己去道歉。”
向司鸿远道歉?喻兴业仿佛听见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爹,这不可能,为什么要去对司鸿远道歉,囝囝也让他找到了,他怎么好不知足。”
他虽然有过失,但都做到这种地步,难道不应该得到原谅吗?
县令不耐烦的皱起眉,“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都是你自己招来的!”他这么大年纪的人被司鸿远警告,心中早就不痛快,喻兴业竟还抱怨个没完没了,简直火上浇油。
喻兴业被这一吼,也不敢再激怒他,悻悻然的走了。
翌日。
阳光充足,万里无云,早晨的空气又冷又干净。凌山晴起个大早,便在院子中跑步,约两刻钟后,满头大汗,扶着腰喘气。
查子安从她身后走上前来,递上来一块手帕,“山晴,你起这么大早跑步做什么。”
“锻炼身体,我应该让囝囝也来,和我一起锻炼。”这次的事情发生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的体质有多差,不过冻两个时辰,
也就四个小时,竟然烧了好几天,这是什么破体质,关键时刻也太掉链子了。
查子安只听她要锻炼身体还不觉得什么,一听要带着囝囝一起,便不太赞同,“山晴,囝囝还小,正长身体呢,他需要充足的睡眠,你起的太早,还是别带他一起了。”
凌山晴摆摆手,将手帕递给他,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蜂蜜水缓缓流进胃中,“正因为囝囝要长身体,我才想带他一起的,何况冬天也能增加抵抗力。”
她正在试着说服查子安。后者暗自摇头,索性她决定的事情谁说都无用,自己也就不想多说什么了。但见她又满血复活,唇角微勾。
早膳过后,凌山晴跟着查子安进书房,便一直盯着他看。半响,看得查子安有些发毛,抬眼看向她,“山晴,你有事情吗?”但见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由失笑,“有事直说就好。”何必一直盯着他。
凌山晴狡黠一笑,“这是件大事,”神色稍正,“是这样,这次囝囝能够不平安回来,司公子和我哥都功不可没,我想在家里请他们吃顿饭,也算是谢谢他们了。”
查子安心生疑惑,“去酒楼吃岂不是更加方便吗?”
“酒楼他们随时都可以去吃,”凌山晴撇撇嘴巴,“既然要请他们赤饭,便要做些酒楼里没有的东西。你只要说声行还是不行就够了。”
“好好好。”查子安眼底尽是宠溺,“既然你有想法,为夫自然支持,你只管准备着,我来写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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