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艳一心想要得到制作玻璃的配方,不到黄河不死心,她再一次找上凌山晴,后者被关在屋子中出不去,便自己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来打发时间。
是故崔艳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才会看见她在桌子前不知写着什么,但下意识想到凌山晴终于想通了,要将玻璃配方交给自己,登时上前,抢过宣纸,“你终于知道把这东西交给我了,”
拿过宣纸仔细看几眼,脸色越发的难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这都是什么?玻璃配方会是这么文绉绉的诗词?显然不是!凌山晴又骗她。
崔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将宣纸撕碎,甩到凌山晴身上,“你怎么怎么顽固不化的,把配方交出来不好吗,我绝对不会再骚扰你,你也能少受些苦,我们何乐而不为?”
这话说的足够深明大义,却重复着先前逼迫她的话语。凌山晴听的都可以将这话倒着背下来,自然也就装不出有什么反应的样子。
崔艳忽然想到什么,脸上挂着冷笑,眼中的得意更是藏都藏不住,“凌山晴,你的确也算半个凌家的人,但回到凌家,你却连出去都难,说来也可笑,你怎么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吗?”
所谓的光明正大的出去,无非就是将玻璃的配方交给她,再被她放出去,
凌山晴若现在交出配方,先前的坚持岂不都白费了,何况凭什么将自己的心血白白交给她。
崔艳见她又不理会自己,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忽然想到什么,冷笑出声,“凌山晴,你可以在这里跟我比耐心,但你信不信我把你最在乎的人骗来,和你一起考验我的耐心?”
凌山晴表面淡定无波,心头一紧,她在乎的人,查子安和囝囝,
查子安头脑正常,定不会被崔艳蛊惑,那就只剩下囝囝……
囝囝年纪小,心智不成熟,且又想见她,崔艳最会利用这点,若真将囝囝哄骗来……
她轻微皱眉,“崔艳,你手段卑鄙,玻璃配方若落到你手中,还不知会被你卖给多少人,那是我心血的结晶,我就是烧了毁了,也绝对不会让你看到。”
“凌山晴你……”崔艳冷哼,“等囝囝被我弄来,我倒要看看你还说不说的出这种话!”
崔艳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直响,却没有换来凌山晴半点反应。后者不仅不慌张,脸上还有挂着冷笑,“崔艳,只怕你想法是好,却骗不来囝囝,囝囝在家中待的好好的,有查子安保护,会受你哄骗?别白日做梦了。”
她这么多天没有回去,查子安又不是傻子,想也知道她是被人囚禁起来,而她是因为回员外家才被囚禁,他会想不到凌家有关吗。只怕听见崔艳的名字都会警惕起来,更别说让囝囝见她。
崔艳被戳到痛处,怒瞪着她:“凌山晴,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就不相信查子安能十二个时辰不离开囝囝身边。”怒意转为得逞的笑意,“何况查家我又不是没有去过,哄骗囝囝出来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凌山晴不知想到什么,愈发镇定。查子安不会让囝囝处于危险之中,她没有必要太过担心,即便囝囝被崔艳哄骗过来,那她担心也是无用的。
崔艳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她现在油盐不进,也不与之争论,冷哼一声,离开此处。
看来不给凌山晴点危机感,她是不会交出玻璃配方的,而方法,她早便想好了。
她回到房间,写下一信笺,系在信鸽腿上,让它带出去。信鸽兜兜转转,飞进查家,落入一
侍女手上。
侍女拿下信笺,四下看去,见周围无人,才打开信笺,扫过上面的字眼,将信笺收入袖中。
“你在干什么?”
忽然,身后响起声音,侍女惊慌的转过身,整理面部表情,“我就是过来走走,你找我又什么事儿吗?”好在来人也是府里的下人,对她没有什么防备之心。
绿衣侍女想起自己有事找她,倒也没有太过在意她的异样,“琪婉,许姑娘让我来找个人和我一起去菌房忙,小少爷那边我有些顾及不上,你若无事,便帮我盯着,小少爷正在午睡,醒来也不会哭闹,很省事。”
琪婉眼底掠过异色,莫非这边是契机?
她走进房间时,囝囝的确在午睡,只是皱着小眉头,不知梦到什么,睡的很不踏实。她刚走上前,囝囝便惊醒,小脸上尽是惊慌,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琪婉担心他会弄出声音竟然他人,忙将人抱在怀中,低声安抚着,“小少爷,您是不是梦见什么了,不哭不哭,我带你去找娘亲好不好?”
囝囝抽泣的声音逐渐止住,愣愣的看着她,仿佛在问真的是去找娘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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