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燕城皇宫的帝王此时与战九歌是截然相反的情绪,自打战九歌因鞭刑伤势过重在家中休养后,燕坤泽总觉得身边缺了点什么。
倏然吹来了一阵风,带来了几朵好看的花瓣,洋洋洒洒地落在窗框边上。
燕坤泽拾起了那些桂花,拢在手心里,脑中闪过一双澄澈的眼眸,很快又消失了。
“宫中的桂花树都开花了吗?”
守在门口的总管太监低着头跑过来,闷声说道:“回皇上,宫中的桂花树在前年的时候就砍伐了。”
“是吗?”燕坤泽眼中疑惑渐深,那他手上的这些桂花又是从何而来呢?
他将花瓣捏在手心,背过身来问道:“战爱卿的伤势如何了?”
“听说已经能下地活动了。”总管太监头
也不敢抬起来,只敢在心里暗暗腹诽:明明就关心人家,偏偏还每天装出不在意的模样,皇上这口嫌体正直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了啊!
随即,他便听到这位傲娇的主子冷声说道:“能下地活动,想必已经好了大半。以为躲在将军府中闭门不出,便能逃得了他的职责吗?”
哎哟。
总管太监心中一叹,这皇上该不会是要去找战将军的麻烦吧?
“备轿。”燕坤泽冷哼一声,“朕倒要看看,战爱卿这伤势打算拖到何时。”
完了,战将军恐怕要凉了。
总管也没法劝说,只好匆匆离去,命人备轿。
将军府中——
“阿嚏!”战九歌打了好响的喷嚏,拿起了手边的帕子擦了下鼻子,便粗鲁地丢到了一边。
“一定有人在背地里说我的坏话。”
战九歌嘀咕了一声,趴在软塌上却是不想再动了,阖上眼皮后,就听见翎羽拿了针线走出去,顺带还关上了窗。
“窗一直这么开着,便是身子骨再好的人也会着寒凉。公子你是快要染风寒了,才不是被人咬耳朵。少自作多情吧~”
这小丫头片子!等她好了一定要把这嘴巴大还话痨的小妮子扔到山野间磨磨她的性子,省的一开口便是怼人的话,听了生气。
战九歌心中暗下决定,上下眼皮却是像粘了胶水一样难分难舍,索性随它去,入了周庄梦。
没过多久,将军府外停了一顶轿子,随从掀开帘子后,燕坤泽着便装下来,在老管家的带领下进入了将军府中。
这看似平常的一幕映入了远远观察着此处的某个人的眼里,他脸上戴着黑色的面罩,身上穿着也是一套夜行衣,露出来的双眼含着凶光,若是与他对视一眼,不寒而栗。
燕坤泽从进了将军府中便有些心不在焉的,老管家带着他从前院一路走来
,正想着往大堂里带,不料这位主子却自己开了口。
“战老将军可在府中?”
老管家还以为他是来寻老将军的,连忙告罪道:“家主不知圣上要来,在府中待着闷闲,便约了几位街坊去城南市集上遛鸟去了。”
“无妨。”燕坤泽心道这老将军倒是清闲,收敛了心神直说:“少将军的伤势可有好些?他在府中休养也有几日了吧。”
老管家一懵,这是慰问呢还是来找麻烦的啊?
听老家主说,皇上对公子有些误会,今日来可别是来给小主人添伤的。
燕坤泽许久未听见回应,转身看了眼那老管家,挑眉道:“怎么不说话了?”
老管家心想着这里是将军府,皇上应该不会胡来,索性眼一闭就不管这君臣两人之间的事儿了。
他忙回道:“回圣上的话,我家公子近几日伤势好转,已经能下地了,只是平日里休憩,还是要趴着,怪难受的。”
一想到自己才是导致战九歌变得如此凄惨的罪魁祸首,燕坤泽就莫名有些心虚。
不过觊觎贵妃的罪名,说出来可不怎么好听。
希望他以后警醒才是。
将军府实在不小,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了战九歌所在的桂院。
方一进院,燕坤泽便看到了那棵沙沙作响的桂花树,那桂花翻飞的美景,便是在宫中也甚为罕见。
他想起了落在窗沿的桂花瓣,一时间竟无语。
“翎羽,快去把公子叫起来!”
老管家可是知道,自家的公子是个实打实的姑娘家,习惯叫公子也是为了不被外人撞破身份。
翎羽可是个小机灵鬼儿,见有外人来,哪儿会不知道老管家话里的意思?
她连忙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儿,就要入门去喊人。
不料燕坤泽举起手来喊住了她,“不用了,朕亲自去。”
老管家和翎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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