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势不妙的花贵妃和维棠欲转身逃走,被铺天盖地的灵鸟们压了回来。
从灵鸟中幻化做人形的几个人跳了下来,几个人擒住了修为较高的维棠,而花贵妃,则是被一个手持着金笼子的男人默念了一声口诀,一声惊雷从天而降。
生生将花贵妃劈回了原形。
那是一只花狐狸。
燕坤泽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隐隐有根弦在跳动,当他看到他的花贵妃最终变作了一只狐狸后,整个世界在翻转,眼前都是黑的。
耳畔只能听到爱将的惊呼:“皇上!皇上……”
一切归于平静。
檀香从香炉中袅袅升起,沁染得整个屋子里都是这种味道。
然而由于正阳宫里的气氛太过安静,静得有些可怕,让人心生敬畏。
帝王紧闭着双眼睡于卧榻之上,意识不清,唯一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正在让御医搭脉。
便是这搭脉的过程让人觉得十分难熬。
床边坐着鲜少露面的太后,她一如传闻那般端庄静雅,只是瞧着这身装扮,许是听了君王龙体有恙,顾不得装扮甚么,单单盘起了头穿了身太后的宫服便来了正阳宫。
她手里捏着帕子,无意中便流露出了对燕坤泽的关心。
战九歌站在御医们的后头,将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想着皇上和太后的关系果然亲近。
没过多久,御医松开了搭在脉搏上的手,跪在太后的身前,轻声回复道:“回太后娘娘,皇上这是近几日受了惊吓,心绪不宁,精神乏累。臣开一剂安神的药给皇上服下,再好好休养几日便可大好了。”
太后看了看燕坤泽,他紧闭着双眼没有一丝要醒的意思,放下心来,松了口气。
“如你所说,真的只是受了惊吓?身上再无其他病症吗?”
“回太后娘娘,确实并无其他异样。”
那太后
也就没再说话了,挥了挥手里的帕子,这些有眼力见的太医们便提着自己的药箱退了出去。
空空的寝宫内,顿时就剩下了战九歌和一两个伺候的宫人。
她觉着自己留在此地也不太合适,还是出去处理这次的反叛一事。
思及此,战九歌拱手就要告退:“那臣便先告退,请太后娘娘保重……”
“嗯?你不是战老将军的那位……”
不知什么时候,太后的目光竟然转移到了她的身上,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竟起了一丝的涟漪。
战九歌蓦然抬头,竟是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笑意。
……
“哀家上一回见你,你才巴掌大,那副怜人的小模样,哀家到现在都记得。”
从正阳宫里出来,战九歌就陪着太后将她往淑宁宫方向送去。
“巴、巴掌大……”战九歌的嘴角抽搐,心道这太后莫不是在说她破壳时候的模样吧。
好在伺候太后的宫人们跟得远,听不到两人的对话。
太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拍了拍她扶着自己的手,说:“就是你还是小雏鸟的时候,才破壳身上光秃秃的甚么也没有。你家老将军嫌弃得很,不肯抱你。”
战九歌:“……”
那老头子从那么早以前性格就这么恶劣了吗?
“后来你长得好看了,身上的翎毛是战家的凤凰们长得最俏最好看的一个,战老将军才肯把化了人形的你抱来给哀家看。”
说到这里,太后又压低了声音悄声说道:“你屁股上的翎羽,哀家到现在都记得是什么颜色呢!”
战九歌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尾巴骨,样子滑稽得要死。
太后忍俊不禁,拿手帕掩着了自己的口,过了一会儿才感怀着叹了一句:“这年光过得可真是快啊!”
她的目光眺向了远方,也不知道是想起了谁,在
怀念谁。
战九歌觉得自己的老底都快被这太后给掀出来了,郁闷地低声问:“那太后娘娘,自然也知道九歌是凤凰雌鸟了?”
凤凰其实只是凤凰一族的总称,雄鸟为凤,雌鸟为凰。
战九歌是只凰鸟。
太后肯定地点头,打碎了战九歌最后的一丝希冀:“当然!哀家可是摸过你屁股的~”
“呀太后!”战九歌听她不断地戏谑着自己,总觉得自己遇上了另一个燕坤泽,羞得都想变回凰鸟找个地缝钻了。
这对母子虽说不是亲生的,但是这种腹黑的恶劣性子实在是太像了!
见她隐约有炸毛的趋势,太后才轻抚着她的手背,笑着安抚道:“你放心好了,哀家敢说整个宫里、乃至整个大燕,知晓你秘密的人也就只有哀家一人了。”
两人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淑宁宫的宫院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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