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羽也就没当回事,自顾自地扫地,接着说道:“听说宫里的那位花贵妃也是个狐狸精,不知道被公子抓到后怎么样啦”
睡椅随着微风开始轻轻摇曳,战九歌发出慵懒的一声低吟,伸了个懒腰。
“还能怎样?当然是打回原形,放她重新修炼去了。”
翎羽扫着地碎碎念:“公子大可以借用凡人的论罪将那狐狸处死,省得那狐狸日后再修炼成精,来找公子报仇。”
“哈,我倒是想啊!”战九歌粗略地将自己的高马尾盘成一个团子,将那簪子插在发中,寻了一面镜子出来自我欣赏。
“府中的护法都出动了,我便是想杀死她也无从下手啊。”
战家与人类的君王结下了盟约后,为避免与其他生灵起冲突,寻了一知晓通天法则的同族为护法,遇着在凡间犯了事的生灵便先
交由护法处置。
翎羽听到护法二字,吓得噤了声。
“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护法平日里都闭门修炼,你就是现在骂他们、他们也听不到的。”
战九歌说的很是轻巧,自己有着大能耐说起大话来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可怜翎羽抖了抖身子,摇头拒绝了。
“公子肯定又坑我,哪个修行的听不着方圆十里的动静?我不骂我不骂,翎羽只是个小家雀,经不起护法大人的雷劈。”
小丫头听了护法两个字就怕得很,扫完了院子就要往院门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喊道:“公子!七王爷家的小王爷约了你去迎客来吃饭!记得去啊!”
说完,人就没了踪影。
战九歌照着镜子的手一顿,顿时整个人坐了起来。
她发现这个长孙遥每次找她都有大事,虽然拢共没找她几次吧,但是就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七王爷该不会是想着拿她当枪使唤吧?
从战九歌受了伤以后,去宫中值班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想去了就去一趟,皇上想起她的时候再去一趟,不想去的时候就称病在府里待着。
反正她伤没好是真的。
背上的刀口反反复复治愈,又自行撕裂,刀气忽强忽弱,着实折磨人。
战九歌丝毫不显异状,只有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才会露出疲态。
连凤凰本能的愈合都无法疗愈这刀伤,看来那些奇怪的兵器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若是想要根治,还须得从根源上解决。
战九歌只觉得头痛欲裂,连手上的簪子都看着不那么顺眼了,她决定收起簪子后去见上长孙遥一面。
将军府位于燕城东面,这附近都住着朝里一品二品的大臣,和宫里头的皇亲。
将军府也不是战家自己的府邸,而是开
国皇帝赐下来的宅地,战家划分了好大一块地自己找人建起来的府邸,这地契却还是归皇家的。
往城西而去,便是燕城的中央地带,离皇宫还隔着一条街的城区里,最是燕城热闹的地方。
迎客来是燕城里有名的酒楼,这里以新鲜的菜色出名,老板是个风韵尚存的风尘女子,吃了大半辈子的苦,攒下些钱开了这么间酒楼。
祖父战忘生有空也会常来这里坐坐,与那老板娘交情甚好,便有流言传开、说这将军府才是迎客来幕后真正的东家。
因此无人敢动这酒楼,老板娘算是得了将军府的拂照。
整个酒楼的伙计都认得老将军战忘生,却并不认识战九歌。
所以当她背着双手跨门而入的时候,跑堂的伙计瞧着面生,凑过来问:“客官几位?吃点什么?里边儿请啊”
战九歌身上的气场与这里格格不入,一片市侩之中,唯她清冽,因而引来了众多食客的注目。
她向来性情耿直,心中没张扬的意思,却也不打算低调。
“长孙公子预约了包厢,他人呢?”
那跑堂的心里一合计,今天在酒楼里定好了包厢的长孙公子可就只有七王爷府的那一位,这位公子看起来虽然器宇不凡,不过真的认识小王爷吗?
他嘿嘿一笑,试探着问道:“不知道客官说的是哪位长孙公子啊?”
“长孙遥。”
这个名字不轻不重地从战九歌的嘴里说出来,却像是有巨大的震慑力一般,让整个酒楼身在一楼的食客们都闭上了嘴,呆呆地看着她。
气氛有些诡秘。
战九歌不明所以。
恰好长孙遥从二楼的阶梯上探出了身子来,笑着对战九歌挥了挥手,算是证实了围观百姓们心中的猜想。
“战同僚!这边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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