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蹭着坐到了燕坤泽的身旁,软下了自己的话语来向这个男人博取同情:“皇……哥哥,霜儿也是没办法,我爹亲到现在也不出关,我那上次损坏的白莲灵器没法修补,只好我自己寻了有灵气的玉石来修补。这才没几次,就被你们抓了个现行……”
说起来,陌上霜那个没什么用处的白莲还是之前为了保护太后而被染了污浊损坏的,现在听她这么一说,燕坤泽倒是有点心软。
他放缓了语气,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算是指责的口吻念叨着她:“就算是需要用灵玉,你大可以向朕来讨要,何必寻玉石斋的麻烦?你明知道国师与战老将军不对付,还专门挑战家的产业下手,就不怕给你爹亲招来事端么?”
“哼。”陌上霜不屑地白了一眼战九歌,得意地摇晃着自己脑袋,
大大咧咧地直说出了实情:“我爹亲才不会怕他们呢!爹亲说,只要我开心就好,天大的事都有他给我做主。霜儿本就是国师的女儿,还是皇帝哥哥亲封的公主,就算某些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我的”
被特指的“某些人”在桌下暗中握紧了拳头。
她知道,在战家与国师之间,皇上早已做出了选择。
今日的事,不会有什么结果,这个哑巴亏玉石斋也好、战家也罢,只能暗暗地自己嚼碎了往下咽。
明明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却不知道为什么,战九歌只觉得心中很是憋屈,她有太多太多的话语想要说出来,却在触及到燕坤泽那双探究的目光时,生生又憋回了肚子里。
“茶来了。”
烦闷时,茶馆掌柜的茶盘便端了过来,稳稳当当地放在了茶桌上,分别将三盏茶杯放在了三人面前,一只好看的青釉壶放在了茶桌中央,青釉壶的壶身还画了几只盛开的花,颇有意境。
掌柜笑意盈盈地只说了个请字,便要转身而去,走时还轻轻擦撞了战九歌的肩膀,却未听他有一声道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陌上霜看得心中暗爽,转念就拉住了燕坤泽的手臂,摇晃着说道:“皇帝哥哥,你难得出宫,不如我们去街上转转吧!燕城里好玩的东西可多了,我带你去看看啊!”
燕坤泽品着茶,但笑不语。
其实他和陌上霜相差无几,两个人都是自幼在宫里长大,对外面的事知之甚少。他做了皇帝之后,忙于朝政,连宫门都极少出,更遑论在燕城的街道上转转了。
陌上霜虽然是个姑娘家,早些年碍着国师的情面被封为公主称号,但是却并不受宫中规矩的约束,除了一些下了禁令不能去的地方,陌上霜
可谓是玩遍了整个皇宫。
如今离成人时日不多,得了特许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看到的东西却也比燕坤泽多的多了。
怎能不叫这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皇帝羡慕呢?
在陌上霜期盼的目光下,燕坤泽思虑了片刻便点头答应了。今日本就是要出门散心的,想来战九歌也会毫无意见的。
或许他也根本就不会提出什么意见来。
燕坤泽不知自己复杂的心情究竟有什么祈盼,从陌上霜出现之后,他们两个人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中,仿佛隔了一堵墙,谁也不知道谁在想什么。
“战爱卿以为如何?”他如是问道,不知怎的,总是希望能从战九歌的口中听到一句反驳的话。
可战九歌只是低头握着手中的茶,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燕坤泽眯起了眼睛又问了一次,她这才抬起头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了一句。
“属下听从主子的安排。”
就因为这句话,燕坤泽总觉得多日来相处的融洽关系,毁于一旦了。
时辰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晌午时分,三人茶喝多了,坐着也觉得难受,便要出门离开。
走时,陌上霜抱着燕坤泽的手臂用不甚客气的语气对战九歌道:“喂,去把账结了。还有,我要跟皇……哥哥一起走,你要跟就只能跟在后面,不许离我们太近、知道吗?看着就烦。”
战九歌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招人嫌的一天,在他们两个看不到的角度翻了个白眼,冷冷地道了一句:“知道了。”
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公主,主子们要走在前头,让一个侍卫跟在身后保护,乍一听起来是没什么毛病,可燕坤泽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早已不把战九歌当做是普通的臣子、侍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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