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位护法将这件事告诉了战九歌后,连战九歌心中也是一阵诧异。
她说:“我还从未见过能化形的灵器,照你们这么说来。陌上霜不是凡人,而是国师手下的一个灵器。那她的作用是什么呢?先是称作是国师的女儿,后来又被封作了大燕的公主。这国师,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总之,此事我们兄弟二人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们已经在战家的商铺里放了几个小鬼,只要那丫头敢再出现捣乱,她就会知道地界的门是朝着哪边开的了。”
大护法肯出手帮忙到此,战九歌已经很意外了。她冲着两人点头,道了一声:“多谢。”
两位护法在离去之前将琉璃镜交给了战九歌,解释说道:“追那丫头追得急了,忘记带上那只凤鸟了。少主若是有机会再见他的话,再把这琉璃镜还给他吧。”
那琉璃镜的镜面闪过一道光之后,就被战九歌收了起来。她应承下来,“我知道。”
“另外还有一事。”二护法摘去了兜帽,白发衬的面色越发白皙,温润得像块玉石。他用再严肃不过的语气说道:“我观少主眼下有瘀黑,唇色与脸色发白,这乃是损失凤凰精元的现象。听闻有人来向少主取血了?”
战九歌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只是点头。
二护法接着说道:“恕我多嘴,这种以血救人之法,多是用一人的性命来换另一人的命。公子可别犯糊涂,即便那人是战家的夫人、你的生母,她与少主多年未相见,是否真正地活着犹未可知。”
“……”
见二护法还想说些什么,大护法突然开口:“幺儿。”该住口了。
心领神会的二护法默默闭上了嘴,在跟战九歌告辞之后,两个人走在后院之中,二护法问大哥:“为何不让我继续说下去?”
“战家的事有些复杂,我们不便插手。”大护法看着二护法不置可否的表情,安慰他:“我知道你记着少主那根救命的翎毛,但是很多事不是我们想管就能管的。”
二护法沉默不言,留在庭院中的只余一声叹息。
“没有魂魄的人……”战九歌躺在院中地摇椅上,目光和脑子都瞬间放空,什么都没有在想。就是这样寂静的气氛,被大喊大叫的翎破坏了。
“公子!”翎羽的声音里面带着几分喜悦,欢脱地从
前院里面跑来,对战九歌说道:“公子,宫里派人来了!”
全身心都在放空自己的战九歌听到这个消息时,顿时全身都来了力气,从摇椅上坐起来,好奇地问道:“宫里来人?可是找我有什么急事?”
“不太清楚。”翎羽摇了摇头,一双小短腿激动地在原地蹦跶,“好像是要接公子进宫里去,传的是皇上的口谕。”
战九歌在摇椅上呆坐了片刻,反应过来就往屋里面跑,在翎羽疑惑的叫喊声中,迅速换了一身衣裳从里面跑了出来。只见她苍白着一张脸,却仍旧打起精神来问翎羽:“怎么样?会不会显得很憔悴?”
像极了要去见心上人的姑娘家。
翎羽走到她面前帮她重新扎了下头发,还插上了战九歌最喜欢的、也是唯一拥有的那根木簪,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突然叹了口气。
战九歌好笑地看着她,捏着她的鼻子说道:“小小年纪,叹什么气?这么多事压在我的身上,我还没叹气呢。”
“公子,我觉得皇上可能对你有意。”翎羽很认真地握着她的肩膀,还摇晃了她几下。“我听那些接你的人说,皇上是想接你进宫去调养身子。对你这么上心,哪有把公子当做普通的臣子来看待?”
战九歌稍愣了下,随即笑出来,不太在意地摇头,她提醒翎羽道:“你可别忘了,我现在是以男子、以战家将军的身份侍君,皇上纵然对我有好感,也许……只是当做了普通君臣或者是男子之间的兄弟之情。”
“胡扯。”翎羽白了她一眼,心说这公子真是会自欺欺人。“你见过哪家的君臣或者是兄弟,相隔不久就亲嘴的?”
“……”
她说的好有道理!竟无言以对……
翎羽瞧着她绞尽脑汁想反驳自己,但是憋半天又什么都憋不出来的样子,安慰道:“好啦好啦,翎羽不过是随口说一声,公子还真上心啦?厉叔不是说过嘛,世间万事皆须看缘法,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她推着战九歌往战府的门外走去,路上还驱散了众多的鸟儿,省得叽叽喳喳叫得人头疼。
在战府的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赶马车的人穿着一身黑衣裳,在这么热的天气下竟然丝毫都不觉得热,一脸淡然地坐在马车上。见到战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后,战九歌穿着一身墨青色的轻
装走出,初见天上这么大的日光,有些不习惯的伸出手来去遮挡。
在这个男人的注视下,翎羽将手中的披风围在了战九歌的身上,这么热的天气却还要围上披风,看来传言战将军病倒的事情是真的。
“公子就放心去吧,厉叔那儿我会跟他说的。”翎羽搀扶着她要上马车,就看见马车上的门一打开,探出头的人竟是徐元!
这倒是让战九歌有些感到意外了。
坐上前往去宫中的马车,战九歌纳闷地看着徐元,问:“为何皇上突然传唤我进宫?遇上了什么麻烦事了吗?”
徐元笑道:“战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没麻烦事就不能传唤你进宫了吗?”说罢,他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别人听着似的,对战九歌说:“那上霜公主啊,回来了。如今正在宫中被罚抄经文呢!”
说到陌上霜,战九歌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从大护法和二护法去收拾这丫头,到现在,怎么着也有一个多时辰了,怎么会这么快就回到了宫里?她是有什么图谋吗?
战九歌拧紧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看不透,这个丫头真是让人看不透。”想得有些头疼,战九歌索性就不去想了。
没过多久,马车就减缓了行驶的速度,最终停下了下来。徐元掀开了两侧的帘子看了一眼外面,对战九歌恭敬地道:“将军,到正阳宫门口了,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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