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轩的寡母钱氏,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
梳着讲究的乌髻,头上一对银簪子,暗紫色的长裙略过门槛,一阵风似地进来。
若没有前世遭遇,宁君瑟一定也天真地相信,她是个寡淡又善良的人。独自带着儿子过活,陆亭轩争气,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是谷雨镇公认的寒门贵子。
好一对外滑内毒的母子。
前世,宁君瑟没了娘,堂叔又欺负她,钱氏站出来主持公道,让陆亭轩匆匆布置了间婚房将她娶回去。连拜堂都免了,更别说花轿喜宴,可她心里还是无比感激。
夫家替她守住
了母亲留给她的嫁妆,一栋七进七出的宅子,以及两间红火的胭脂铺子。
狼子野心,呸。
宁君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伯母好。”
“蓁蓁又长高了。”钱氏热情地拉起她的手,满脸堆笑,心里却有些犯嘀咕,今天这孩子怎么了,恁地不亲热?
“伯母坐。”宁君瑟微微一笑,起身让坐,伺机挣开她的手。
嫌得慌。
她本是个没有什么城府机心之人,奈何吃一堑长一智,也学会些虚与委蛇的生存技能。且看人家如何表演吧。
“蓁蓁真懂事啊!”钱氏脸上重新绽放
出笑容,连旁边的桃胶都骗过去,笑嘻嘻道:“钱家太太客气,邻里邻居的,您有空多来坐坐,与咱们夫人聊聊天也是好的。”
“连丫头也这般伶俐。”同是夸赞的话,让如今的宁君瑟听来,却多了几分嫉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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