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媒婆李氏上门,说柴家老爷很是看得起舒氏,想娶她回去做第十一房小妾。
舒氏一口回绝。
宁君瑟安静地坐在阁子间里,寻思中午在店内遇着那人,怎恁地眼熟?那五官举止,倒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偏记不起来。
她有些暗恼。
前世,她就常被人取笑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她心里很是气不过,谁规定长得好看就该样样都会?
她娘好歹也算个才女,能陪着逝去的丈夫红袖添香夜读书,也能调弄各色胭脂,下棋和弹琴很是拿得出手。
偏到了自己这,一碰琴弦就犯困瞌睡。
诗经背了大半年,也就记住最寻
常那几首。更别说书法,字写得比人还圆润,半点母亲的风骨都无。
她唯一胜人一筹的,就是美色。
杨柳婀娜不及她丰韵有致,晓花春裁不及她春风一笑,明月芙蓉也羞于她的枕间风情。
不然堂堂恭王,也不会霸着她五年不放,一次次床第欢好。
“蓁蓁,我的蓁蓁。”舒氏心烦,抱着女儿低声呼唤,似乎只有这样心里才稍微踏实。
宁君瑟也浑身一激灵,“娘亲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她怕,再像前世那样身不由己,沦为一个又一个男人的工具。
于陆亭轩,她是敛财和巴结权贵的工具;于恭王,她是圈养的玩物。
“不离开。”
“那娘亲会改嫁吗?”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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