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像一个疲惫应酬了一天的姑娘,脸上露出慵懒的神色,随时准备趴下睡一觉。
米白色的窗纸过滤着斜
阳,屋子里一片安静,漂亮的楠木桌上铺着绣金花的桌布,桃红色的纱帐半垂着。角落里,一缕青烟缓缓飘起,送来袅袅馨香。
这里仿佛是某个闺秀的卧房,又像是秦淮河盘艳女歌姬的私闺。
一种纸醉金迷的华贵,与轻浮的艳丽交织着,连妆奁前的铜镜边上,也缠绕着并蒂莲的纹理,感觉有些莫名的暧昧。
宁君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醒来。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娇声浪语,“来呀客官——今儿喝什么酒?”
“听曲子可好?”
“,带秦爷去天字号房。”
男人放肆的笑声,女子放荡的娇音,还有人手拨琵琶的声音,肥胖的身躯踩在楼板上咯吱咯吱的响着,跑堂小
二谄媚的吆喝……让人快速地联想起一个地方。
宁君瑟脸颊微红,因为躺得有点久,整个人不舒服地哼了一声。
“我怎么会来这里?”
香炉还在徐徐不断地送来古怪的气息,让人闻着就仿佛喝醉一般,浑身绵软无力,几乎不能动弹。
简直不能再糟糕了……爹,娘,你们在哪里?
宁君瑟用力地咬了下舌尖,嘴里多了丝明显的腥甜,皱着眉头,痛意一点点化开来。这样做可以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努力地蓄积了些力气,然后双手撑床,使劲儿地坐起来。
外头隐约传来女子说话声,脚步一点点临近,宁君瑟保持着半坐的姿势,整个人满目警惕地望着对面的房门从外头推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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