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乔意柔醒来,已是第二日正午,冬日的阳光在繁华的京城也没那么冰冷,融融泄泄地洒在她被衾之上,一缕光映在她白皙的脸上,安静美好的仿佛没有经历昨晚的一切。
身着翠绿色青衫丝锦裙的丫鬟推开房门,笑吟吟的走向乔意柔,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
眼睛犹似泓清水,好看极了。
“王妃,王爷吩咐我来伺候您。”丫鬟边说边准备着温水,麻利的将一切归置好,“您以后叫我萍儿可好?”
乔意柔双眼无神的望着眼前的小姑娘。
萍儿眨了眨眼,柔声道:“王妃一定是想家了,萍儿刚来的时候也是如此,一到夜里就哭,谁劝都没用。”
萍儿顿了顿,呆呆的望着铜盆,倒影出来的是她那张精致的小脸,思忖片刻后言:“可您看,现在不都好了么?萍儿都能习惯,王妃也肯定可以。”
“王爷表面看起来冰冷的很,骨子里啊,真不是个坏人。”
“想毁我清白,想害我性命,又残忍的烧了整座青楼,你告诉我,他不是个坏人?”乔意柔恨的咬牙切齿,紧紧攒着被子一角,声音气愤的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萍儿闻言,立刻跪下认错,眼泪啪嗒啪嗒的打在地上。
乔意柔叹了口气,无神地望着房顶,“罢了,以后你叫我意柔就好。”
“意柔?王妃出嫁前不是唤作云舒吗?”萍儿抬起头,声音哽咽。
“闺名。”
“是,萍儿遵命
。王爷命我转告王妃,待申初之时同他去见太后。”
阳光逐渐趋于黯淡,未时已过,是时候启程了,乔意柔换上王爷准备的如意云纹衫,本就白皙如雪的她被衣服衬得越发耀眼,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的她面若芙蓉,只可惜颈后和手腕上的伤痕还未消退。
裕王早已坐在轿内等她,一样的气宇轩昂,一样的冰冷无言。
乔意柔深吸一口气,极不情愿的行礼道:“臣妾,参见王爷。”
裕王并无回答,仿佛身边的女子不存在般目视前方,良久,“太后是我的养母,这你可知道?”
“臣妾知道。”
“这门亲事是太后亲自做主的,待你参见她时,定要表现的和我恩爱无比,廖无间隙。”
“为何?”
“安她的心。”
乔意柔自然知晓,当今皇帝梁奕清和裕王都是太后的养子,太后只育有一女,唤平文公主,太后待二养子显然对裕王更加喜爱,朝野上下本以为裕王定能坐上王位,可三年前不知何故,本戎马半生的裕王突发大病,自那起,便成了如今的病秧子,前皇以社稷为重,立了梁奕清为储君。
只可惜这梁奕清并非贤君,为帝已有三年,沉溺与酒色和书画,曾数月不上朝,毫无政绩可言,最值得众人议论的是,他竟没有男性子嗣,所有男孩出生要么夭折要么失踪,由此,朝廷常有人言当立裕王为皇。
裕王对待众人的举荐不为所动,至少,是表面的
不为所动,但所有人都知道,裕王已经有了自己强悍的割据势力,若想夺得天下,只是朝夕之事,无非是念及手足之情,迟迟不肯动手。
帝王的江山还是那片江山,而皇室,早已分崩离析。
车马摇摇晃晃的驶到宫门前,,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气势恢宏的皇宫毫无掩饰的展现在乔意柔眼前。
乔意柔掩饰不了心中的激动和好奇,径直跳下车,向深宫走去。
“挽上本王的臂。”裕王拽住脱了缰了乔意柔,脸上浮起了一层氤氲,“本王方才对你说的话,可是都忘了?”
“臣妾不敢。”乔意柔不情愿的挽上了裕王,放慢了脚步。
“太后若问你新婚之时可还满意,你要怎样回答?”裕王问。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