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昭厌和大岳的冲突越演越烈,昭厌轩辕武帝倾兵南下,一路打到了水城。大岳连失半壁江山,朝廷人心惶惶,百姓饱受战争流离之苦。幸好水城有首领带着城中的男丁和妇孺顽强抵抗,一直等到朝廷派兵支援,不然若是水城攻破了,昭厌的大军就直逼皇城了。
端木竟带着兵队前去的时候,深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街道上全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在煮粥,残缺的士兵躺在屋里,街道中弥漫硝烟和死亡气息。举目望去,家家白幡,城门处的血迹干了又湿,铺了厚厚的一层,死去的尸体有军装有白衣,有男有女,干脆都高高的堆积在城门后,挡住敌军的冲击。
那一年,水城的百姓死了九成,百街无人,十室九空,苍凉一片。
那一仗整整打了两年,最后先帝与昭厌皇帝签订了和解条约,割让玉莲至峰俞的十五座城池。
“那女孩嚷着说是来给太后贺寿的,我看这事不简单。”端木筝说出自己知道的。“是对兄妹,那男子武功高深,跟我打的时候根本没用全力。”
“阿筝,你自己小心,别莽撞。”莫何知道端木筝和他二人已
经交上手,嘱咐道。
师兄妹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端木筝不能再这待太久,怕引起凌千戈的怀疑,没多久就起身告辞了。
“昭厌皇室啊。”莫何坐在椅子上拿着水杯轻语,光影打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用力,瓷片和着茶水掉落在木地板上,茶水四奔走,浸入木板缝隙。
时间过得飞快,正到了冬月初六。
天才半暗,通往濯乐山庄的三骑大道两旁的路灯都点上了,将道路照的通亮。随着宽阔的山道往上,高大的树木上挂着盘子大的彩色花灯。濯乐山庄两丈宽的大门大开着,山庄了亮如白昼,廊下挂着三层六面转鹭灯,上面绘着松柏,丹顶鹤,八仙贺寿等喜庆图。
庭院里人来人往,各家小姐夫人身着盛装软言细语的说着话,今年的花台是四方形的四周立着三人高的柱子,红色的纱幔如同帐子笼罩着花台。
太后做寿的帖子一个月之前就发放出去了,来拜寿的人可真不少。太后娘娘坐在上首的赤金凤仪上,两个女官拿着孔雀翎仪仗站在太后身后,贴身嬷嬷在身旁伺候着。
“刑部崔善曜大人到,送贺礼白玉观
音一尊。”站门口的礼官唱到。
崔善曜三十出头,四方脸,刀眉吊眼,身材魁梧。穿着毛领袍子,走到上首下拱手拜礼。“微臣太后娘娘大寿,祝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动手,端着架子让他退下。端木筝的眼角一直注意着他,崔善曜的位置靠前,坐在右手边,同他一起的还有他的夫人和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
各封地的王侯没有皇帝招令是不得擅自离开封地回道京城的,人没来,可贺礼得到,都派出使者或子嗣出席。
“悬壶谷谷主莫何到,送百年人参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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