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邬烨便对目光带着敌意的阿度使了个眼色,在阿度不解的目光中摇着头说道:“小姑娘,你家太子妃娘娘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怎地连个像样的发髻都不会梳?”
说着,邬烨还适时“啧啧”两声,“这鸟窝梳的,是出来搞笑的吗?”
阿度忍着疑惑听他说完,不由奇怪自己的发髻明明梳的好好的,当下正欲反驳,“我……”
随后想到邬烨在说话前对她使的眼色,不由改了口回怼道:“婢子的发髻应该不会挡住皇子殿下的路吧?就算梳的不够齐整,那也是婢子自己的事情,和皇子殿下似乎没什么关系吧?”
听着阿度带着些放肆的大胆语气,邬烨一声轻嗤一声道:“你身为东宫的奴婢,本皇子自然是没资格管你,不过你这般散漫的作态,出了东宫的门,丢的可是太子妃的脸。”
邬烨说完,阿度虽知是这个理,但话从别人口中说出难免落了卫昭懿的面子。
当下阿度也是挺直了胸膛,以一副一无所惧的语气呛声道:“阿度会梳好发髻不让娘娘丢脸,皇子殿下还是管管你的下人吧,自个儿脸上还印着手指粗的大斑块
,有什么脸来说我丑?”
那个被邬烨踹了一脚的二等太监在听见阿度这般说他的时候,再次张口想要说什么,然而刚说出一个“你……”字,便被邬烨冰冷的眼神冻住不敢再说什么了。
二等太监虽然住了嘴,但心下却是升起了疑窦。
明明那个丫头才丑,脸上坑坑洼洼的疤痕,就算有厚厚的刘海挡住,细看之下仍旧显得无比渗人。
就凭她那样一张脸,凭什么还来笑他这块斑丑?
虽然心下不忿阿度没有自知之明,当瞧着二皇子近乎能够杀人的冰冷目光,二等太监还是识相的选择闭了嘴。
默契地与阿度拌嘴暂时瞒下了阿度毁容的事儿后,邬烨也没了兴致再与卫昭懿纠缠什么,一句话不留地就朝未央宫的方向转身走了。
阿度望着邬烨和二等太监离开的背影,不由长吁了口气道:“娘娘,二皇子走了。”
卫昭懿装晕的时候亦是在关注着邬烨这头的动向,在邬烨走后片刻,卫昭懿便蒲扇着长长的睫毛睁开了眼睛。
随后卫昭懿定定望着阿度半晌,而后才道:“回吧。”说完,她便挣脱了原本扶着她的另外两个宫女的手,
兀自朝前走去。
路上,卫昭懿随口问道:“阿度,你今儿个梳的是什么髻子?”
阿度闻言,嘿嘿一笑,而后伸手挠了挠后脑勺道:“竹鸭髻。”
卫昭懿原本听那太监吼出“丑丫鬟”之后,是觉得阿度有事瞒着她的。
不过在听见邬烨嫌弃阿度的发髻时,卫昭懿的怀疑便消减了一半,但最重要的一点便是阿度的发髻。
带着最后的疑虑,卫昭懿方才问出阿度梳的是何发髻,若是阿度回答其他任意有种发髻,卫昭懿都不会实打实的相信阿度并没有瞒着她什么。
唯有“竹鸭髻”,是让卫昭懿完全信服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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