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邬左是太子,免去了一层卫昭懿对待陌生人的尴尬,同时邬左的失忆也给卫昭懿带来了相应的难度。
但这些也都不是什么难事儿,眼下卫昭懿无论成败都该试着和芝嬷嬷打好关系才是。
有这个想法的不止卫昭懿一人,芝嬷嬷亦是抱着相同的想法来的。
毕竟是邬左的奶嬷嬷,这么多年下来,如何对邬左没有感情?芝嬷嬷将邬左当成自个儿的孩子来看。
这丑媳妇儿还要见公婆呢,是以,芝嬷嬷在听邬左说让她帮忙留意丫头的时候,便自发请命过来了。
不错,芝嬷嬷是主动来的。
且还是为了见一见这个嫁入东宫几个月却极为低调的太子妃,同时也是包下来今儿个为她梳发的活计。
早前听邬左说,太子妃如何如何不好,芝嬷嬷还有些担心,若这太子妃是个孬的,指不定如何祸害东宫呢。
但如今这一瞧,芝嬷嬷便将从前的猜想撇去了一半,毕竟卫昭懿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原先被她臆想出的小人。
原先依照邬左的说法,芝嬷嬷对卫昭懿的猜测便停留在攀附权势,不知廉耻的势利女上。
而此番一见,卫昭懿的
眼睛虽然不便,但瞧着却是个实打实眼眸清澈的。
一般能有如此干净的眸子,怎么说便是有些宫内女子应有的手段,但也必然不会差到哪去。
反观被邬左养在心颖院的那位,初见时芝嬷嬷便看出此人的心思不说黑透了,但也绝不是个单纯的人。
简单来说,这种人看重的唯有自己,与旁人相交时,也是所谓的利益大过情感。
想着芝嬷嬷原本因担忧太子妃是个不入流的姑娘是微微皱起的眉头也愈渐舒展开来。
随后芝嬷嬷先行开头报出来意:“太子妃娘娘,奴家来是奉太子殿下之命,来为您绾发的。”
芝嬷嬷说完,又道了句,“老奴多年不曾伺候人了,手艺怕是生疏了不少,若是老奴做的不好,还望太子妃海量。”
“嬷嬷说的这是什么话?”卫昭懿不认同道:“您对太子殿下的抚育之恩,本宫尚未谢过,若是本宫不识好歹的嫌弃您,岂不是叫本宫为人不齿吗?”
“老奴与太子殿下再如何亲近,主仆的关系也是摆在哪里。”
芝嬷嬷说着,摇了摇头:“倒是太子妃娘娘您,既与太子妃是夫妻,往后与太子殿下互
相扶持,这才是老奴身为一个乳娘该感谢你的。”
“芝嬷嬷……”卫昭懿张口还想再说什么,便听芝嬷嬷率先笑言道:“太子打小便与老奴亲近,若是太子妃不介意,四下无人之时便也唤老奴一声乳娘吧。”
卫昭懿闻言,知晓芝嬷嬷算是接纳了她,当下卫昭懿便干脆喊道:“乳娘。”
芝嬷嬷抬手,暗自抹去眼角浸出的泪珠,高声应道:“唉!真是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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