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代号之后,似乎变得更加成熟了。
只是短短七天,二人的轨迹将滑向不同的道路。
但他们又纠缠在一起,命运的蜘蛛丝牵连不断,是分不开的。
得到代号后的第十天,他们终于开始了庆祝仪式。
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成人礼吗?可能是吧,这种事情在组织里并不少见。
橘真佑月只是走了霞多丽的老路而已。
琴酒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他冷酷而不苟言笑,这两个字与他丝毫不搭边,但他与橘真佑月十指紧扣时,深绿色瞳孔里的那点情绪是做不得假的。
反观橘真佑月,他的眼里有一点火光,似乎是在借此逃避恩赐带来的混乱思绪与痛苦。
第十二天,橘真佑月从衣柜里拿了一套新睡衣。
这几天屋子里都没人开灯,只有一盏小夜灯散发出细微的光亮。
他走到客厅,看见茶几上有一包香烟,是琴酒的。
这家伙,几天不见,就学会吸烟了?
身体上的不安消失了,但在心底留下了印记,那位先生的恩赐给橘真佑月留下了心理阴影。
他心中有些焦躁,还有一点痛苦,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很烈、很呛。
但他又吸了第二口。
手被人从身后握住了。
关系发生新的转变时,人是没有什么距离感的。
琴酒揽着橘真佑月,两只手。
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他便就着橘真佑月的手吸那支未燃尽的烟。
“之后你大约是去行动组。”
“嗯。”
“我就不去了。”
“怎么,”琴酒伸出手,去拨弄橘真佑月半干的头发,被人拍走,“有新的打算?”
“其实是找到下家准备把你给甩了——嘶,别咬,”橘真佑月推搡了一下琴酒,没推动,“那位先生让我去财政部。打枪多年,最后当了会计,哼。”
“我没见过他。”
这怎么可能——也不是不可能,老头经常换脸,橘真佑月从小到大见过那位先生至少三种形态。
“哦....这并不重要,反正以后我就等着你顶龙舌兰的位置了。”
龙舌兰是行动组组长,而才获得代号的琴酒只是个新人,橘真佑月如此信誓旦旦,这算是期冀?还是信任?
琴酒对此只是轻笑一声,没有表态,但感觉他相当受用。
组织给他们批了一个月的假,之后的十多天里,琴酒没去做任务了。
他们甚至没有出过安全屋的门。
*
在这之后橘真佑月就开始吸烟了,他自己自然是吸细烟。
哦,他和琴酒的关系也发生了改变,琴酒去了行动组,他去了财政部,他们是关系比较近的前搭档而已。
虽然哪有前搭档还....好吧,其实这样的事情在组织里很常见。
不过他们之前之后在外表现得都差不多,因此也没人发现过什么。
除了霞多丽会露出一点若有所思的神色,没人发现过。
而且后面蹿出来个灰皮诺,就更没人去关心蒂萨诺与琴酒了。
橘真佑月吸万宝路是跟着灰皮诺学的,他之前都是随机挑选一款细烟,跟着灰皮诺到处混之后就爱上了万宝路的味道。
大众牌子也有它的好处。
后来去了韩国,就认准了爆珠raison(铁塔猫),口味固定了下来。
但他第一次抽烟,确实是和琴酒,当然,还附加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
“喂,”橘真佑月脑子里突然想起他第一次抽烟的事情,皱了皱眉,“你怎么想的?平时你可是热衷于抓老鼠啊。”
他说的是今天晚上的事,琴酒明显敷衍了事。
而且他说库拉索失踪案与老鼠有关,其实也就是随口用来托朗姆下水的,琴酒还真把场子给撑起来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琴酒对于那位先生的指令并不是非常听从,这人让橘真佑月觉得十分耐人寻味。
“朗姆的事情,让他自己干。”
琴酒吐了一口烟圈。
“别跟我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
车停了,靠在路边,没有打警示灯,好吧,其实也没必要。
“你不是应该很了解?而且,你自己心里有数。”
又来了又来了,琴酒很喜欢试探橘真佑月,当然橘真佑月自己也经常试探琴酒。
他俩相互探来探去真是不嫌麻烦。
“哼,这不是我们killer吧,我们killer是那种用英伦手枪的、非常非常忠诚的....”
橘真佑月照例开始阴阳怪气,然后被人捏住了下巴——说不出话来了。
一点烟草的余味进入胸腔,他想咳嗽,却没有换气的机会。
橘真佑月都尝到一点血腥味,但那家伙还没松口,他都累了,索性放弃了挣扎。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等世界安静下来时,他是有点头晕目眩的。
位置也转移——从副驾驶坐到了手刹的软皮上,琴酒手一抬,橘真佑月直接靠在他身上。
“哈——”橘真佑月轻笑一声,
“你的忠诚,是对组织的,还是对着那位先生的?”
兜来兜去,他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橘真佑月对琴酒若即若离态度的根源就在于此。
如果琴酒对那位先生抱有一定的忠诚,他也不是很想去策反,今晚过后就直接说再见。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状似漫不经心,实则一直在划拉琴酒的脸。
指甲不算很长,但是尖尖的杏仁状,杀手的侧脸上有几道淡红色的痕迹,也没阻拦。
“你要是听不到想要的答案,只怕是转身就走。”
“胡说八道,才不会,快回答。”
橘真佑月拍拍他的侧脸,很不耐烦地催促。
他才不会转身就走,至少得先下了高速。
“快说,你快说啊。”
这家伙看起来很兴奋,这让琴酒想起他们之前还是搭档的时候。
琴酒觉得,今晚的对话的场景看似不怎么正式,橘真佑月貌似又在耍小脾气,但他接下来的回答,会决定着他们今后关系的走向。
“我从没见过那位先生的真面目。”
言下之意,没见过的人,何来忠诚可谈。
啊,看来琴酒对老东西的身份也有过怀疑与探究....
这下他俩都心知肚明了。
“Surprise!”
橘真佑月这才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好脸色,甚至捧着琴酒的脸,非常主动地、亲吻了一下他眼睑上的皮肤。
杀手的上眼睑也不是坚硬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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