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和蔼可亲的前辈忽然变了脸色,一只手扣在自己腕骨上,力气大得要将其捏碎。
怎会如此?自己也是警校的优秀毕业生,即使是受伤转岗后也未曾松懈异能训练,此刻却被西装革履的冈仓政明桎梏着,无法动弹。
他指了指萩原研二手上崭新的腕表:
“这是上野议员给你的东西,知道这个怎么来的吗?跟那两个孩子一起的,别跑了,你这个既得利益者假惺惺地在这里挤出两滴鳄鱼泪,不如趁热把他俩送去医院,说不定还能捡回命来。”
萩原研二沉默了。
手表是上野议员接纳自己的象征,若是还回去,自己的下场难以想象,这对姐弟的命运真是凄惨。
冈仓政明坐在副驾驶上,慢悠悠地继续道:“议员可不是那种急色的人,只是喜欢把玩古董而已,否则金先生也不会和他往来。”
“那这两个孩子是鬼干的吗?”
萩原研二的声音中带了点怒气。
“人心比鬼怪更可怕啊,”冈仓政明嗤笑一声,“里面坐着的,哦不,是躺着的那几位,再过两天就要去警视厅任职了,那里面还有即将退任的高层哦。”
哈?
他愣住了。
“我这算是什么?皮条客吗?”
“错啦,年轻人。”前辈看了他一眼,“皮条客是上野议员,咱们只是龟公啦龟公。没那么高级的。”
好幽默的对话。
嫖客是警视厅的高层,皮条客是众议院的议员,他们这些秘书属下便是龟公。
老天......这里是日本政坛吗?这分明是大妓院啊!
“别哭丧着脸,开快些,你那位朋友可比你识趣多了。”
阵平....“他也....?”
“这个事情给你做比较好哦,让他去处理的要简单点,就是上次那个家伙的新下属,给他喂了黑芝麻游泳去了。”
哦,黑话,灌水泥沉海里。
阵平干出这种事来还挺符合一些人对他外貌的刻板印象。
“哈?他真干了?”
“相当干脆利落呢,不过被处理的人也不是什么无辜的好人哦。”
好嘛,黑吃黑了一下,用淬了毒的刀来消灭坏人,这也算是正义吗?
“不过,”冈仓政明继续道:“既然你们是同期,又是好友,经历也相同,以后这些事情就都合并给你们做了哦。”
萩原研二没有拒绝的自由。
“好的,前辈。”
他答应了。
如果拒绝的话,下场怕是比那些沉进海里的家伙还要惨。
有志青年因公致残,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之后受贵人指点,走向了一条崭新的道路。
确实耀眼夺目,铺满黄金,但是否泥泞、是否脏污、是否让人痛苦无比,个中滋味,只有自己得知了。
上了路,便再没有回头的机会,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命运女神早已将所有的东西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
或许是一种吊桥效应,也有可能是自以为是的同病相怜,还有可能是某种自己脑部过多所导致的救风尘情节,萩原研二对橘真佑月相当热情。
因此,当受到金善在提前的邀约时,他一口答应下来:
“前几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你现在还好吗?要不要来我家?”
橘真佑月正愁没借口和他接触,这样才能从他口中套出过往。
波本和苏格兰的骨龄大约是二十六七的样子,正巧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也是二十六岁左右。
这么年轻,如果是卧底的话,那应当是警校出来的,说不定他们还是同一届呢,又或者至少是连着上下两届,估计见过面呢......
当时在商场里的那个眼神实在是让橘真佑月不得不反复回想,尤其是在发现黑麦是老鼠之后。
“研二,”他压低了声音,听起来一副弱弱的肾虚样,“不会打扰到你吗?”
这几个月他偶尔会登录金善在的账号和萩原研二聊天,这个前任条子似乎对他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行吧,又是一个吊桥效应的家伙。
“怎么会,我随时都有空的。”
“诶?真的吗?那现在可不可以?”
那边似乎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你现在在哪里?”
“米花大酒店A311。”
橘真佑月报出一个门牌号,将桌子上的维生素片瓶子扔到地上,顺势挂掉了电话。
今天苏格兰去给弘树做饭集训去了,趁此机会,得先把之前心里不确定的因素给排除掉。
他可不希望手底下有颗炸弹摆在那儿。
呵呵,最好波本被发现是条子,然后他借那位先生的手把朗姆给端了。
苏格兰他倒是不怎么怀疑的,也不太愿意去恶意揣测他,分析了一通,还是觉得这种人如果不是自己自愿进了里世界,但凡放外面,正常人都不会派他来卧底的。
这样的性格干卧底,那高层要么太恨他,要么太愚蠢。
温吞的苏格兰还是更阳光下的工作,譬如说,橘真佑月其实有点想考虑把苏格兰派去条子那边,总感觉会比那些衣冠禽兽的高层们要更具有正义感和责任心呢。
橘真佑月漫不经心地想着,盯着酒店大床被单上的花纹,心想萩原研二最好快点赶过来。
毕竟金善在受刺激之后是相当脆弱的,来晚了就无法阻止他吃安眠药了,虽然会发现那是医生开的安慰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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