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芋把矿泉水放到木桌上,随即坐到藤椅上,抻着嗓子问:“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还直接找过来了。”
坐在木椅上的焦裕寅神色难辨,声音不急不缓。“我手机被监听,直接联系你,怕你再说点不该说的。”
路芋搭着话茬继续问:“那你怎么一个人过来,大佬不是应该下属车接接送的嘛。”
“我骑自行车过来的,这地方真是偏。”焦裕寅一口灌下半瓶水。
路芋面露不解,好像在说“你有病”。
焦裕寅盯着路芋的黑眼珠,这一次从路芋稍有生机的脸上看到些属于女人的魅力。继续说道:“不想助理的心声被你听去,要不还没等我张嘴,你怕是就要赶我出门了。”
路芋晃荡着藤椅,直起身子喝口淡茶,声音清冷:“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不干。”
焦裕寅眼瞧着路芋是越想越偏,措辞道:“陆芋,接下来我的话可能有些唐突。”
焦裕寅停顿几秒,盯着陆芋,如同飞鹰锁定野兔一般,不放过猎物任何细微的异样。“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哒。”
茶杯歪斜,茶水溅落。
陆芋深呼吸,食指抵近嘴唇。
溅在食指上的茶水被卷进口腔,指背上留下一排凹陷的牙印。
焦裕寅见路芋没应声,捋着话沿儿继续说:“我是想问,你能和我协议结婚吗?我给你治失眠,你帮我读人心。你重返赛场,我得我爸欢心。”
路芋衣着朴素,坐在藤椅上,端着剩下的半盏茶,默不作声。
焦裕寅衣着板正,坐在旁侧木椅上,拿着协议书,滔滔不绝。
画面奇怪又和谐。
看起来就像是企业高管来这桃花源找世外隐居的高人,拿着企划书汇报企业前景展望,劝说大佬再加些投资。
这位“世外高人”路芋,一切不过是在硬撑罢了。
血液翻腾不息,心脏咚咚直震。
她真的要有个安静的晚间世界了吗?比起好身体和篮球梦,一纸结婚协议算什么,这么大的馅饼就这么砸自己头上了?
食指的钝痛让路芋清醒几分,牙印已泛红。
路芋再压不住情绪,放下茶杯,优先行使肌肤相亲权利,一把抓住焦裕寅的手指,不再松开。
黑眼珠映着柿子树,跟着树叶飘飘闪闪。
“不唐突,太不唐突了。大佬,咱今天就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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