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诱人,鱼儿本愿意上钩。
可鱼儿对垂钓人似乎生出了别的心思。
“……不怎么样。”路芋沉默好一会才说。
焦裕寅亲眼瞧着路芋的面色挣扎逐渐消散。
“为什么?”他低声问。
“不想关系变得更复杂,而且……我并不需要你的同情。”路芋没办法深度剖析,只能将心中所想直白说出。
“更?”焦裕寅捡起地上的玻璃杯,声音异常清晰。“所以你不是已经意识到了,我们现在就是复杂又奇妙的关系状况。”
焦裕寅把空玻璃杯放在台面上,眼中探究的光透过镜片扫视过来。
“路芋,每个晚上你牵着我的手呼呼睡去,你猜我在想什么。我把所有的洗浴用品都换成树莓味的,这样我还可以骗自己,我并不是贪恋你偶尔散发出的体香。”
焦裕寅步步紧逼,“我每次站在训练基地对面的巷口里接你,看着你朝着我走来,心里却要数着距离奥运会的日子剩下多少天。你每天和我分享你的进步,包括今天,你兴冲冲地和我说你正式成为主力了,我本应该为你高兴的,可你知道我有多卑劣吗?”
焦裕寅吐出一口气,“我竟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你的奥运之旅可能会是我们所有关系的终止符,我根本没办法想象那一天。我用我们彼此缺失的家人温暖来诱骗你,骗你走进我的圈套。”
“所以,路芋,你觉得这是同情吗?”
路芋感觉全身的血液在翻腾,她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路芋凭借本能发问。
“路芋,因为我喜欢你。”
广藿香携裹着树莓香,还有濡湿的牛奶香,搅在一起,所有的气息一股脑喷洒在路芋面前。
路芋从没想过,曾经那些无端的争论和突如其来的尴尬,可以解释为喜欢二字。
焦裕寅是说喜欢她,可她呢?她对焦裕寅的依赖和倾诉欲是喜欢吗?
装满牛奶的杯子在路芋手中缓缓倾斜。
焦裕寅眼疾手快,堪堪扶住,搁置在台面上。
“路芋,今天是你说的,想追就去追。我现在做的,就是这件事。”焦裕寅上前轻轻拥住她,声音缠绵在耳侧,“你如果还没有分辨清楚,你对我的感觉是什么,就不要说。我这不是表白,是我要追求你的信号。”
路芋的牙齿在发颤,她蹭了蹭男人的颈窝。温暖,是她能想到的词汇。
路芋不想去做人类情感的属性划分,她只知道,这一刻,焦裕寅是她不想离开的人。
樱桃成熟,红艳可口。
鱼儿只需要衔咬上鱼饵,就可以被垂钓人捞走。
……
本能欲望驱使路芋的一切行动。
路芋在颈窝的温暖中,张开贝齿,含吮吸咬。
她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的拥抱骤然收紧,呼吸乱了节奏,贴近的胸膛起伏几下,和她发颤的牙齿一样,毫无章法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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