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为首的雇佣兵一声令下,走廊里的人又如一阵龙卷风席卷而出。
见他们从实验大楼出来,埋伏在周边隐蔽处的雇佣兵渐次现身,边警戒边撤退。
实验楼不远处有片阔叶绿化林,刚好把主路和支路隔开,这个点支路通常没人,这帮雇佣兵打算借着植被掩护撤出医院。
“头儿,这两个人怎么办?干脆……咔?”押送池遥和范廊的雇佣兵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嘶……”为首的雇佣兵摸着下巴沉吟。
范廊惊惶地在池遥和雇佣兵头子之间来回摆脑袋,头一回怀疑池遥是不是真和他们没关系。
“不……我不追究!”
“瞧你那怂样儿!”雇佣兵头子嘁声,又用刀面扇他的脸,“听话点我们就不动手。”
“是。”范廊垂下眼睛,牙尖使劲磨了磨。
“头儿!”一放哨的雇佣兵手下突然做出往下压手的动作,用气声焦急地喊:“隐蔽!”
眨眼间池遥和范廊被几个人利落地按住脖颈压到地上,藏到灌木丛之后。
一片绿化林之隔,大概三四十米的距离,透过树木枝干清晰可见跑动的士兵身影,坚硬的军靴踏着地面“嗒嗒嗒”作响,声音威严又冷厉,衬得这一侧格外安静,只剩紧张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为首的雇佣兵不动声色地瞥池遥一眼,还真有军队驻扎。
目前还没被那帮兵发现,只要他们悄么声撤出去,离开医院搭上接应的车,大概率不用正面冲突。
当机立断,他给手下雇佣兵打了继续撤退的手势。
训练有素的雇佣兵迅速反应,动作利落娴熟,几乎不发出声音引起对面注意。
眼见这帮人要得逞,安分半天的范廊不知道哪儿生出来的骨气,忽然扬着嗓子高喊:“来人!救……”
他被及时捂住嘴,可发出的声音已经引起另一侧士兵的注意。
“头儿!他们发现了!”
“马上撤!”
雇佣兵头子下完命令,瞬间迸发出杀戮的戾气,黑压压的枪口倏地指向范廊:“找死!”
范廊过了一开始那股冲动的勇气,看着对准自己的枪口,吓得浑身动不了,僵在原地等死。
正在这生死一线的关头,一直蔫巴巴的池遥忽然来了力气,奋力挣脱钳制挡到范廊面前,一副舍身救他的英勇大义模样。
雇佣兵头子眼皮猛地一跳,他很快反应过来,枪口移开她心脏的位置,扣下扳机。
“嘭!”
枪支被消音,动静不大,杀伤力却极强,鲜血瞬间喷涌出来,染透白大褂大片衣襟,红得触目惊心。
“啊……”
池遥在冲力的作用下踉跄两步,直直倒了下去,左肩的骨头仿佛被生生凿开,她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与痉挛,根本无需演绎。
“操!别死了吧?!惹上军区就麻烦了!”
“她死了没事儿,官儿大的没死就行!”
一雇佣兵闻言立马配合,枪托一甩,狠狠把范廊的砸倒在地上,朝他啐一口:“你爷爷们不打算杀你!别嫌自己命长找死!”
“头儿!他们快过来了!”
“撤撤撤!”
“晦气!”最后一个雇佣兵踹了范廊一脚,又朝他吐一口唾沫。
一行人腾腾沿着支路撤离。
范廊在地上躺了半天才缓过来一口气,龇牙咧嘴地挣扎着起身,看池遥一眼,见她没死,又去看绿化林另一侧的士兵,正要扯着嗓子喊他们追人,忽然发现那些士兵都停了下来,甚至还列队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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