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过后,趁着天气好、温度宜人,池遥和解意一起出门到住院部花园里散步。
没多久池遥接到主治医生的通知,要回去去拿检查报告,让解意先在长椅上坐着等她。
她回到花园的时候没在原地方找到人,正打算给解意的终端发消息,余光里不远处的花坛边上围了一圈人,她下意识扫去一眼,目光一下定到熟悉的身影上。
走近了看,解意捧着脸坐在台阶上,认真听一个穿着病号服的oga小姑娘说话,表情十分严肃,还带点敬佩和心疼。
周围还有七八个眼里带泪的oga女孩和男孩,都在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上穿着统一制式的服装,胸前的徽章上写着应熙大学。
应熙大学是帝国最优秀的综合性高等教育机构之一,宋云黎也是毕业于这座院校。
池遥在解意身边的台阶上坐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
解意回过脸看她,眼里泛着于哀戚的水意。
池遥诧异抬眉,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解意偏头到她耳边用气声说:“你知道南乾吧?在我们扭转战局的那几场战役中,反叛派的工厂和实验室被炸毁,泄露了大量放射性污染物质,人都死了,城市成了空城。
南乾这些年一直被隔离开来,科研人员还在寻找净化办法,这些oga学生就是研究相关问题的。
可因为他们是oga,外界不信任他们的能力,拉不到投资,学校拨的经费又有限,他们的实验设备十分简陋,安全风险很高。
你看那个女孩子,她在做实验的时候,左手小臂被污染物质感染了,做了截肢。即使如此,她还打算痊愈之后继续研究南乾的问题。”
解意的眼睛泛起淡淡的红:“池遥,我能不能把冯然霄父亲要送我的别墅换成等额的金钱?我想帮帮他们。”
池遥安抚地拍拍他,微笑着和几个oga学生打了招呼,又转向那位截肢的女孩,柔声道:“你好,我叫池遥,他叫解意,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
比起周围抹眼泪的oga,这位当事的女孩反而更为平静,她脸上带着虚弱的病气,但黝黑的眼睛干净又坚毅,一直在安慰心疼她的同学。
听见池遥的话,她有一瞬惊讶,很快反应过来,伸出健全的右手:“池遥,解意,你们好,我叫危倚。”
池遥和解意小心又珍惜地和她握了手。
“可以给我们讲讲,你为什么执着于研究南乾的问题吗?”
池遥和解意并排坐着,同样捧着脸,认真听危倚娓娓道来:
“南乾是一片因战争而受伤的土地,它本身没有敌我之分,没有利益对立,无辜地被人类毁坏,却失去本来面貌。
我们希望那里有一天可以恢复生机,土里长出嫩绿的草芽,空气中弥漫着鲜花的芬芳馥郁,河水里摇曳着青苔水草,飞禽翔空,走兽穿林,游鱼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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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花园回来后,池遥带着解意办了出院手续。
解意沉默地开车,好几回看向副驾驶位的池遥,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池遥撑着完好的左手看他。
“池遥……”解意清清嗓,有些不自在,“你们有钱人花钱这么随便吗?”
“花公司的钱不可以,但花我自己的钱可以随便一点。”
“危倚她们的项目,你是花自己的钱?”
“嗯,他们的项目短时间内很难产生经济效益,找公司申请资金大概率无法通过审批。”
“那……你是因为我才投资的吗?”
“确实有一部分原因,但我自己也很喜欢她们的理念。”
解意的手指点点方向盘,做出决定:“你投进去的钱,算我一部分吧,如果顺利,三年后我给你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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