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胳膊细腿的小姑娘当时还不及他的胸口高，一张软萌的包子脸，看起来又乖又好欺负。
沈榆川忽然想起她当初人小胆大地扒拉他窗户的模样，漆黑的房间里，他抬头的那刹那，撞进了一双单纯中带着好奇的眼睛里。
而现在，这双眼睛里多了担忧和对他的心疼。
-------“”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保护你，没人敢伤害你。”
--------”你以后要来找我哦。”
---------“鱼鱼，喜欢你。”
过去的话和现在的那些话交织着一起，每个字符似乎都闪着光，从脑海中一直慢慢游走到心脏，抚平了隐隐的抽痛感。
沈榆川喉结轻轻滚动几下，粥水咽下后，胃部只是微微刺了下，不像之前那般翻江倒海。
见他不仅不吐反而咽下去，陆梨欢急了，绕过桌子坐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背：“别吃了，吐出来，我去给你做别的。”
“别怕，没吐。”沈榆川拉住了着急忙慌要转身的人，缓了一下后故作轻松地朝她道。
“你在这里陪我就好。”他将人拉回来坐在凳子上。
“真的没有不舒服吗？”陆梨欢犹豫着顺着他的力道坐下。
“……一点点。”沈榆川顿了下，还是没敢瞒着她，见她小脸一挎立马又开口补充：“能忍受得住，正常的。”
他之前被折腾进医院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理智上她知道这个病必须得治，私心上却不想看他难受。
要疯，怪不得人家都说谈恋爱使人丧失理智！陆梨欢捂着脑袋无声哀嚎，不管，反正她就是心疼她家小鱼。
“要不然别——”她话还没说完，沈榆川却洞悉她想法似的摇摇头，抱着她叹息一声。
“梨梨，正常人恋爱，不会是像我一样不能带着女朋友去吃喜欢吃的东西，也不会需要女朋友一直给做营养餐。”
“这对你不公平，你这么好，值得更好的人。可是对不起，我太贪得无厌了，做不到放手，于是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好一点，更配得上你一点。”
低缓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陆梨欢贴在他怀里，似乎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口微微的震动。
听着他一句一句剖析，她心情复杂地一时说不出话，只能默默收紧了搂着他腰的手。
明明外人眼里冷静自持，年轻有为的人，怎么在她面前偏偏这么自卑呢？
一会儿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一会儿觉得自己身材不好，现在又觉得自己给不了她正常约会觉得难过。
沈榆川察觉到小姑娘往自己怀里钻了钻，知道他的梨梨准是又在心软了，抵着她的发顶低低笑了下：“我不难受，别担心。”
相反，他甘之如饴。
沈榆川试着吃了小半碗后就到了极限，他有预感再下去就该吐了，于是及时停手。
一顿早餐吃得跟受刑似的折磨，陆梨欢叹了口气伸手替他按了下手上助消化的穴位：“很厉害啦，我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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